“您要對國公出手?”
秦方很是疑惑,他不太明白對方的動機在哪裡,投靠三皇子多一條路,不代表徹底放棄太子那裡,如果國公尉遲鵬真的僥幸贏了,那麼太子殿下一切危機不都解決了嗎?
所有疫病都是因為那邪祟而產生,邪祟一死,大概率疫病就會消失,太子會活下來,尉遲家會活下來,一切危機都會解除。
龍家在京城早就是眾人眼中堅定的太子黨,也是當年陛下指定給太子做內城班底的軍武世家,如果說尉遲鵬輸了,龍承可以考慮後路,可如果尉遲鵬贏了,為何還要對尉遲鵬出手?
擁有宗師的太子地位不是更加穩固?即便有獻祭全城的汙點,可如今邪祟已除,完全可以甩鍋給邪祟不是嗎?說是為了除掉那可怕的邪祟,太子府的術士動用了禁術,最後還是國公大人以命相搏,才最終僥幸勝了那能威脅國運的邪祟。
如此說法雖然肯定會有世人懷疑,可以陛下對太子的偏愛,必然會包庇到底,再加上宗師級彆的尉遲鵬全力支持,太子殿下的地位說不定會比之前更加穩固,這種情況下,不立刻回歸太子麾下還對尉遲鵬出手,腦子壞了嗎?
“看來你並不知道”龍承卻反而很意外的看了一眼秦方。
秦方一愣,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投靠宮裡那位,多少會知道一些這關鍵的情報,看樣子並沒有”
秦方心中一跳:“您是指什麼?”
“這個世上,隻能有六個宗師!”龍承隻淡淡說一句,便不再繼續。
秦方聞言心中大震。
這句話他好像聽師傅說過。
江湖門派林立,但天下宗師卻一直以來隻有五人,潮起潮落似乎都沒變過,師傅曾說過,自己若留在門派,永遠不可能成為宗師,因為門派沒有那個位子,隻要沒有那個位置,你再厲害,資質再高,都沒辦法成為宗師。
那時候他想詢問為什麼,但師傅對這個話題卻點到為止,沒有再多說,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師傅想把成為宗師的機會留給他的獨子陳宵。
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句話還會從龍家這位獨苗口中再冒出來。
天下隻能有六位宗師?
為什麼?
這是什麼規矩?
如果超出六位會怎麼樣?
“你如果幫我這一回,我便告訴你”龍承看著對方很認真道:“將來若你有機會的時候,我也幫你一把,如何?”
秦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有種感覺,這個情報會很重要
“隻是擋住那個女孩?”
“是!”龍承點頭:“隻是擋住那個女孩,尉遲鵬那一邊,不需要你出手!”
“好”秦方長吸一口氣:“希望龍將軍到時候遵守承諾!”
那女孩是一個很純粹的劍者,擋住這樣的人其實很麻煩,一心修劍的人一般會很極端,而極端的人總能有出奇的爆發力,他就曾見過不少劍術大師隻一合就贏了同級彆的武者,也遇到一合被彆人打爛的。
若非必要,他非常不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手,但龍承拋出的東西他卻拒絕不得,他總覺得如果沒有這個情報,他這輩子可能都到不了宗師之境。
兩人片刻間達成協議,而下方的交手卻持續了相當誇張的時間,從晨曦到正午,從正午到午夜,圍觀的人為了看清楚這場比賽都耗費了大半精力,而院子裡的兩人卻似乎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很難想象,一個病入膏肓的武者,麵對傳說中的宗師強者,居然能撐到一天一夜!
其中最無聊的要屬張瑞,他根本沒有上牆的資格,其實上牆了也沒用,以他現在的眼力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一人的動作,但一天一夜沒人做飯當真是要了老命,可他感覺到那嚴肅的氣氛,又不好意思去問什麼時候做飯這種話題。
饑腸轆轆呀,偏偏又冷得要死,但又不敢亂走,離了慕容雲姬保護,張瑞可不覺得外麵有多安全。
終於,外麵太子府的人匆匆跑來,報告了一個非常嚴肅話題。
“將軍,三皇子殿下已經帶兵到了城牆門口,說與您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但報信的人下一瞬就發現,這北院裡的人無論是誰,都對這個消息毫無興趣的樣子
之前尉遲洪是那般竭力阻止李玉入城,可如今聽了這消息,甚至站在牆上連回頭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大人?”那幕僚又看向後麵趕到的陸生等人。
“你去拖延一下”陸生也是頭也不回。
那人愣住了,什麼情況這是?
“儘量拖延,如若拖延不住,便讓他進來吧,以疫病為由,想看太子殿下最好讓他離遠一些”陸生再次多了一句。
“這”那幕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總感覺這群人好隨意呀。
但實際上卻是如此,無論是尉遲洪還是陸生等人都知道,眼前這一戰結果比什麼都重要,尉遲鵬贏了的話,作為太子黨的他們,這一局就算渡過了,而且尉遲家將會上升到一個新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