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是禦前的得用太監,沒有皇上的命令是不會對娘娘泄露如此重要的消息,而且若皇上真的想敲打娘娘,又怎麼會讓小福子找請罪的借口,皇上從吩咐紙條讓小福子損毀就是默認讓小福子看紙條內容,然後告訴娘娘,讓娘娘提防鈕祜祿貴妃。”
說實話,皇上能為娘娘做到這種程度,連她都有些不動容。
石南溪抿唇,動容嗎?動容了!
她在準備反擊捉奸和佟佳婉如爬床這兩件事時,就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隻要動過手一定會留下痕跡。
特彆是將烏蘇答應和小安子兩個人弄去小山窩真的很不容易,但她算準了康熙不會深究。
因為無論如何確實是烏蘇答應先心懷不軌,康熙又對烏蘇答應沒感情,烏蘇答應的家族勢力一般,處置就處置了。
而就算康熙真的深究,她也有準備好的說辭,故意留下漏洞就是為了這一點,但沒想到康熙是這樣的反應。
聽著楊嬤嬤的分析,石南溪垂下長長的睫羽,在馬車裡略微昏暗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表情。
紅纓聽了楊嬤嬤的解釋感動了,她不禁看向石南溪道:
“皇上對娘娘太好了,皇上是不是愛上娘娘了?”
話落,車廂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帝王真的會愛上一個女人嗎?
石南溪不知道,她抿了抿唇,隻知道愛有時候是盲目的,它能讓男女閉上雙眼,做一個裝睡的人。
捉奸事件疑點再多,隻要康熙不去深究,不去相信,無論誰挑撥,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康熙這算是……愛嗎?
“紅纓,這世間愛上一個人容易,但愛瞬息萬變,也許這會愛是真心的,但也許下一刻,下一天,下一個月,下一個年,下一個十年,就變了,愛上一輩子很難很難。”
石南溪眼中仿佛多了些什麼,但又仿佛沒有。
“咱們身處深宮,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愛不愛,時間會證明一切。”
紅纓從來沒有愛上誰,對娘娘的話似懂非懂,但永遠深信不疑,娘娘說保住自己最重要,那就聽娘娘的,不再多問。
楊嬤嬤讚賞的看著娘娘,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女人可以喜歡皇上,但絕對不能愛上皇上,當愛上皇上的那一刻,就多了一個軟肋,本來深宮就不易,多了這樣的軟肋很難走遠。
她直接轉移話題:
“娘娘,皇上不接鈕祜祿貴妃的挑撥,鈕祜祿貴妃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需要萬分小心。”
石南溪收回心神,勾了勾唇,眼中卻毫無笑意:
“那位對皇上愛而不得,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沉吟了一會,她道:
“一個是陳答應,一個是赫舍裡庶人,鈕祜祿貴妃若要動手,最有可能從這兩個人身上入手,咱們除了全力防備,找機會給鈕祜祿貴妃一個深刻的教訓,本宮可不是麵團,被人多次針對還不反抗。”
“是,娘娘。”楊嬤嬤和紅纓立刻應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路途走了一半,突然接到宮中傳來消息,皇太後染了風寒臥病在床,隊伍立刻加速,趕在陰曆十二月上旬終於回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