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雙,天下無雙,她竟然不讓你姓獨孤了。”
緊接著柳乘風又問道:“她怎麼樣了?”
“誰?”此時柳無雙的腦子是亂的。
“你的奶奶,柳如是,又或者說是你的師父。”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奶奶?”柳無雙警覺回道。
柳乘風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是她的弟弟,叫做柳乘風。”
“你是舅爺?”
“嗯。”
“奶奶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也是收到信的時候才知道她是我的親奶奶,我爹把她安葬在了寶瓶穀,我……我還一直都沒有機會去祭拜……”柳無雙說著說著,眼淚便緩緩地流了出來。
“唉……她……她曾可有話留下?”
“她說,她說她錯怪了你,還說歐陽大哥是她的孩子,也正是我的小叔叔,叫我千萬不可以……”
“唉……此事你告訴歐陽謹了嗎?”
“沒有,我不敢給他說。”
“你雖然記不得我,但論起輩分來,老夫也算是你的長輩,此事宜早不宜遲。你若舍不得,將來他恐怕會身敗名裂;你若舍得了,這又是老天對你的不公。此乃左右難為之事,你還是早做決定吧,舅爺也不好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
兩人不久又走了回來,柳乘風長長一拱,卻是歎氣離去,一旁的柳無雙看著歐陽謹的眼神卻是無比的怪異和痛苦。
又過了半個時辰,冷傲緩緩地舉起了一碗酒。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謹兄,今日冷某甚是暢快,我敬你一碗!”
“傲兄客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一碗酒喝了下去,酒碗就被扔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的小塊。
“謹兄,冷某告辭!四十年後你我再決雌雄!”
九極玄真教的人回九極穀去了,冷傲走了,白林也走了,所有屬於九極玄真教的人都走了。
歐陽謹遠遠的看著,直到那襲紫袍消失在密林之中,再也難以看見。
江湖陌路,知己何有?
江湖陌路,知己難求。
九極玄真教所有的人都退回了穀中,他們的教主答應封穀四十年。
也許以後的四十年之內就真的不會再有九極玄真教的任何消息了。
歐陽謹束手立於人前,他一直站在此處,就像當初紅拂女站在船頭一樣,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目送所有的九極玄真教教眾離去。
夕陽下,一襲著鵝黃長裙的曼妙身影緩緩地走了上來,她本想去多陪陪一下這個孤單的身影。
可是,當她還沒有走到的時候就被一聲呐喊嚇住了腳。她嚇得雙手發抖,因為她聽到後麵的那些人在喊。
他們喊什麼?他們在喊:“武林盟主!武林盟主歐陽謹!武林盟主!我等參見武林盟主!”
所有人都不停地呐喊著,他們不僅在呐喊,而且還跪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那是他們的心聲。
柳無雙是真的是被嚇住了,她沒有想到,本來以為會越來越近,但現實卻又越來越遠。老天爺……造物為何要如此弄人?
不僅是柳無雙被嚇到了,歐陽謹也被嚇到了。他本來正在失神,但眾人這麼一喊,他的腦袋瞬間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武林盟主!”
“歐陽盟主!歐陽謹!”
雖然在場的每一個門派的人都放聲大喊,但是卻比不過丐幫、狂刀門、滄瀾派、祁連劍派、少林、武當等門派的人。看來,這又是他們早就打算好了的“預謀”。
歐陽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就這樣呆楞楞的站著。沒有歡喜,沒有憂愁。
冷傲他們走得還不算遠,那聲音遠遠傳來,震耳欲聾。
九極玄真教的所有教眾都跟著他的駐足停了下來。
“教主,此時正道的人正在歡慶,戒心不足,倘若……”
“不可!”冷傲喝止了獻計的人,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謹兄與我道同誌和,為人也是和善敦厚,冷某輸得心服口服,他做盟主,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