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麼!我在趙家效力二十年,才被夫人賞識,讓我學了這靈鶴身,可惜……”
“大伯你用了二十年才有這個資格,”徐教頭侄子聲音放低了一點:“也太偏心了一點……”
“閉嘴,你膽子越來越肥了,夫人也是你能說嘴的?”徐教頭一巴掌拍在自家侄子腦袋上。
徐教頭侄子摸著腦袋齜牙咧嘴:“我這不是看到大伯你歎氣,替你抱不平麼!”
徐教頭臉色好了不少,開口道:“我不是為這個,是……我之前不是想收鄭法當徒弟麼?”
“現在收不得了!”徐教頭的侄子恍然大悟。
“是啊,人家現在得了夫人的青眼,我哪有這麼大臉!夫人會怎麼看我?”徐教頭點點頭:“隻是,收徒這事,應該早和鄭法說的。”
“早說他就是我師弟了!”他侄子聽明白了。
“就是拜不成師,早說也能結個善緣!”
徐教頭顯得很後悔,沒看到他侄子眼珠子轉了轉,朝著校場外麵悄悄走去。
……
鄭法走到校場門口,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蹲在那像在等人,這人有點眼熟,似乎是上次站在徐教頭身邊那幾個人之一。
他停住腳步,朝對方微微行禮,準備往門內走。
就看到對方一躍而起,看著他滿臉歡喜,熱情洋溢地說道:“鄭兄!”
“嗯?”鄭法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對方:“閣下是?”
“上次咱們見過麵!徐教頭是我大伯。”
“徐兄,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大事!”對方走上前,很熱情地拉著鄭法的胳膊:“上次匆匆一麵,我就覺得和鄭兄一見如故啊,這次更是巧了,竟在此偶遇,真是緣分!”
鄭法看了一眼地上這人蹲出的兩個淺坑,腦袋往後仰了仰,躲過對方帶著熱誠的唾沫:“確實是幸會!”
“要不這樣,咱倆義結金蘭!”話音未落,鄭法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剛才蹲著的地方,掏出一個香爐,三根線香插在上麵,三縷青煙嫋嫋升起。
“這……是不是有點草率?”
“所謂傾蓋相交,我見到鄭兄,就是這樣的感覺。”
對方如此熱情,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鄭法也隻能婉言道:“這……義結金蘭倒也不必,你我,要不日常兄弟相稱?”
“如此……”看他不太願意的樣子,徐教頭侄子似乎也覺得不好強迫,隻能勉強點點頭,情真意切地說道:“你得記住,我心裡可是視你為弟了,鄭弟!”
“徐兄,我還有事,先走了!”鄭法回了一聲,趕忙跑了。
對方還站在原地喊著:“咱們改日再敘兄弟之情啊!”
……
鄭法走到校場內,找到徐教頭所在的房間。
就見徐教頭背著手站在屋子裡,看著自己的目光虎目含淚,一臉深情,像是在望著一位故人。
“教頭?”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鄭啊,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麼?”
“什麼日子?”
“我小時有個胞弟,與我感情極好,可惜早夭,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鄭法低聲道:“教頭你節哀。”
徐教頭抹了把臉,開口道:“實不相瞞,第一次見你啊,我就覺得你像我那早逝的胞弟。”
“……”
“咱們義結金蘭吧!”
“等等,這話……聽著有點耳熟。”鄭法看了看徐教頭身後的香案,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