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鄭法抱著一堆畫著符圖的圖紙,走進七少爺的書房。
晨光裡,七少爺正坐在書桌旁,披頭散發,滿臉困倦,臉都沒洗,腦袋一點一點地在打瞌睡。
比起鄭法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精致的樣子,此時的七少爺可謂邋遢。
聽到鄭法進門的腳步聲,七少爺毫無反應,依舊睡得很香,嘴角的一絲口水流出,都快落到桌麵上一張攤開的符圖上了。
鄭法將手裡的圖紙放在他麵前的書桌上。
七少爺被他驚醒,緩緩抬頭,看了眼鄭法,又看了看鄭法新帶來的圖紙。
“這是?”
“今天的任務。”鄭法笑得很和善。
七少爺顫巍巍地伸出手,食指與拇指張開,比了比那疊圖紙的厚度,發現自己手實在不夠大。
他瞪大了眼睛:“這怎麼比前幾天又高了一截!”
“前幾日少爺你剛剛開始學習這種秘法,我降低了任務量,讓少爺你適應適應。”鄭法表示自己非常體貼:“不過現在可以開始正式訓練了。”
“適應?”七少爺聲音中充滿了對這個詞的不理解:“爺這幾天一天就睡兩個時辰,一睜眼就是符圖符圖符圖,你告訴我是在適應?爺快逝世了好吧!”
鄭法搖了搖頭,圖海戰術對七少爺這種基本沒有刻苦學習過的人來說,確實有點殘酷。
但兩個月的時間太緊,不得不如此。
這些符圖也並非鄭法隨便找來的。
白老頭給他的那個筆記本,鄭法是不準備泄露出去的——一個《靈鶴身》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讓鄭法對這些現代知識更加謹慎了些。
但為了讓七少爺能夠提升對符圖的解析能力,他又需要將裡麵的一些技巧傳授給七少爺。
鄭法乾脆自己先學一遍筆記本裡麵的方法,然後再可以找一些有著相同特征,可以用一種技巧解析的符圖,每天給七少爺來解析。
潛移默化地讓對方領會其中的技巧。
這就有點像現代學校所謂的專項訓練。
這種做法對鄭法來說是累了一點,但勝在安全。
另一方麵也強迫著鄭法提升自己對這些方法的理解。
“爺不乾了!”看著自己麵前昨日還沒解析完的圖紙,再看看鄭法拿來的新圖紙,七少爺一推桌子,站了起來。
鄭法倒不驚訝,七少爺能堅持這麼多天,都已經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真不學了?”他看著七少爺。
“不學!”七少爺腦袋搖得很堅決。
“行。”鄭法轉頭看向高原:“你把我帶的那個盒子拿過來。”
“好嘞!”高原興高采烈,屁顛屁顛地抱來一個長條形盒子。
“這是什麼?”七少爺有點迷糊。
“前兩日,夫人派吳管家來找我,將一件法寶交托給了我。”鄭法語氣深沉,接過高原手中的長盒。
“法寶?”七少爺聽得一愣一愣的。
鄭法打開長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長長的藤條,上麵還精致地綁了根紅綢。
“這玩意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七少爺皺起眉頭思索。
“夫人所賜,我名其為尚方寶藤。吳管事說,若少爺再半途而廢,這寶藤就如夫人親臨。”鄭法將藤條拿在手中,笑容更加溫柔了:“允許我先打後揍。”
“我認出來了!”七少爺恍然大悟:“這不是我娘小時候教訓我用的?”
“少爺好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