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咱們要去哪?”
“去見掌門!”
“掌門?”
“我向掌門舉薦了你!”元師姐的語氣有點得意,還有些邀功的味道:“費了我好多口水,掌門才願意見你!”
好家夥!
自己這鳥脈了不得!
“師姐……我們九山宗到底有幾個元嬰真人?怎麼隻有兩脈呢?”
“元嬰真人?就三個啊。”元師姐一麵飛著一麵介紹道:“龐真人,章師姐的師父黃真人,還有就是掌門。”
“至於為什麼隻有兩脈……因為掌門徒弟死光了,那一脈沒人了!”
“……”
鄭法眼睛微瞪,這掌門這麼克徒弟的麼?
“那師姐你舉薦的意思是……”
“我跟掌門說,你這人最適合當他的徒弟!”
這話可不吉利。
“師姐為何這麼說?”
“因為你跟他一樣,膽子小!”
“……”
元師姐的速度很快。
一下子就到了掌門所在的九山第九峰。
這地方很眼熟——鄭法之前見到九山祖師就在這裡。
隻是這次元師姐帶他去的地方在第九峰的山腰上,他當時沒來過。
“就這裡?”
看著麵前的草廬,鄭**了愣。
堂堂九山宗掌門就住在這裡?
這也過於樸實了點。
元師姐點了點頭,指了指草廬虛掩著的門,示意他上前。
鄭法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木門。
“進。”
鄭法推開門,發現裡麵倒是很寬闊——應該說是彆有洞天。
他麵前是阡陌交通,連綿蔓延的稻田。
外麵還是白天,但眼前的世界卻天都黑了,天上還有點點星光。
一輛馬車在夜色中飛馳。
“鄭法?”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鄭法耳邊。
他一轉頭,一個白須白發,麵如赤子的老者站在他身後。
“掌門?”鄭法行禮道。
“你看此處怎樣?”
掌門指了指他鄭法眼前的景象,有點炫耀地說道。
“這都是真的?”
說實話,鄭法看不出半點破綻,隻是覺得這地方貌似不應該出現這種景色。
“假的。”掌門揮了揮手。
鄭法腳邊的稻田之中忽然冒出幾個黑衣人,他們像是沒看到鄭法兩人一樣,拿著劍朝著馬車圍攻而去。
馬車上的車夫似乎是早有預料,掏出一把刀,與幾人奮戰在了一起,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
鄭法:……這都什麼跟什麼?
一轉頭,他就看到掌門在興致勃勃地看著。
“坐。”掌門指了指鄭法腳下的蒲團,示意他坐下一起看:“這幾天那鳥吵得我頭疼,我都沒空好好玩我都廬中天地。”
“廬中天地?”
鄭法一愣。
“你等著看,這故事可精彩了!這群人殺了這車夫,又殺了馬車上的婦人,可卻漏了車底的嬰兒!二十年後,這嬰兒長大了,就會回來報仇!”掌門興奮地劇透道。
這劇情有點熟悉……
“這可是我根據現在凡俗中最暢銷的話本改的!”
好家夥……您也有個導演夢?
“我聽說過你,你做的很好。”掌門忽然說道:“龐師弟和章師侄,都是我九山宗中流砥柱,他們看好你,我也信你的能力和天賦。”
“……掌門謬讚。”
“可我不願意再收徒了。”
掌門忽然說道。
“……”鄭**了愣,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
“我之前那麼多徒弟,一個個都死了……”掌門忽然歎了口氣。
“掌門您節哀。”
鄭法覺得自己明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悲傷不想再來一次,實在是能夠理解。
“死完了我才清淨了千年!”
“嗯?”鄭**愣地抬頭。
“收徒弟多麻煩啊,在外麵他們惹事了,我得出山給他們平事。”
“每次出山,我都覺得膽戰心驚——玄微界以前就不太平,現在比之前還差。”
鄭法怔怔地看著掌門,說好的悲傷呢?
這聽起來和自己想的好像不大一樣?
“當年師尊讓我當掌門,我就說我不當我不當,結果黃師妹和龐師弟誰都不服氣誰,給誰九山宗都得分裂,隻能我來當——後來我把庶務殿交給了黃師妹,把戒律堂交給了龐師弟,讓他們倆自己玩去,我隻求個清靜。”
“後來又讓我收徒,你說現在收徒乾嘛?這靈機都成這樣了,收了來受苦麼——苦咱們這一代人還不夠麼?”
掌門歎氣道:“我就想好好地待在九山宗哪也不去,玩一玩我的廬中洞天,怎麼這麼難!”
鄭法望著這位苟道流愛好者,修仙界優生優育倡導者。
這老頭,合該是自己的師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