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法聽到這裡,臉色鄭重了些。
“都說數學難,照我看人心更難。”
……
鄭法回到家還在想著白老頭之前的話。
接下來要凝結的四枚靈符中,肯定有一個醫療類靈符的位置——即使不碰到田老師,他也得凝結這類靈符。
這是鄭法維持養老院的根基。
回來的路上,白老頭大概是不想鄭法為難,沒有再求他。
但話裡話外都在給田老師說情。
不說田老師這個人的價值,就說他和白老頭的關係,白老頭對他的幫助——甚至就是隻看這老頭上個月為了送自己禮物熬了幾個大夜才弄出來的三子符定律。
鄭法也願意出手相助。
讓鄭法思考的是白老頭關於人品的論述。
白老頭這輩子見過的人不算少,學術泰鬥也有許多,但人品這件事,確實說不好。
他舉薦田老師,一方麵當然是為了給田老師一個治病的機會。
但另一方麵是真的無人可舉薦。
鄭法理解白老頭的謹慎——這是對他們這個小團體的負責。
但另一方麵,他也明白這事不能全靠白老頭。
鄭法必須有些可以考驗人性或者防備泄密的手段。
“幻符。”
這是他心中冒出的第一個選擇——畢竟作為掌門的唯一弟子,他對幻符還是很熟悉的。
這麼一想,符道築基法中,剩下的四枚子符中,已經有兩個都確定了——治療符和幻符。
……
從省城回來的第三天,高考就開始了。
鄭法的考場不在清水高中,而是在實驗中學。
這是個初中,距離清水高中不算遠,從家裡出來搭公交車二十分鐘就能到。
高考首日的清晨,鄭法拿著一個透明的文件袋,檢查完裡麵的準考證和文具,就搭上了去實驗中學的公交。
這一天,整個城市好像都在給高考讓路。
清水高中門口封路了。
路過的車輛都不怎麼鳴笛。
鄭法坐的公交上,也都是送考的家長和準備高考的學生。
這公交的司機還挺有心——一路上車裡都在放一首勵誌歌曲。
隻是鄭法明顯能看到,公交那些學生臉上的表情反而更緊張了。
到了實驗中學,還沒有到進考場的時間。
鄭法站在實驗中學的校門口,和其他考生一起等待進場。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好像還頗為引人注目——彆的考生都有家長陪同送考,就他一個人,拿著個文件袋孤身一人。
顯得有些落寞。
鄭法倒是不介意,他身旁站了一個有些瘦的男生,倒是很自來熟的樣子,看了他兩眼之後忽然問他:“哥們,你一個人來的?”
“嗯。”
“你爸媽呢?”
“他們不方便。”鄭法淡淡地回答道。
“你爸媽可真好……”那男生像是羨慕鄭法的自由,又隱隱有些被寵愛的炫耀,朝鄭法說道:“不像我爸媽,早上五六點就起床折騰了,比我都緊張……喏,連我爺爺奶奶都來了。”
鄭法看了看他手指指的方向,那邊確實有四個大人一直看著這裡,看他看過去,還朝他善意地點頭微笑。
“鄭法,你怎麼不回群裡唐靈嫵的消息?”
兩人正在閒聊,一個鄭法同班的女生路過,像是也在這個學校考試一樣。
她見到鄭法立馬就朝他喊道。
“消息?”鄭法一愣:“我沒帶手機。”
他嫌進了考場要上交物品不方便,乾脆除了考試用品啥都沒帶,反正他也不需要和誰聯係,出了考場直接回家就好了。
“沒帶手機?”鄭法那同班女生說道:“那我跟她說你在這裡了。”
過了片刻,鄭法就看到唐靈嫵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他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唐靈嫵,唐靈嫵在學校穿著是很普通的。
大部分時候就是平常的t恤或者襯衣,有時候就是最不受少年少女歡迎的那種校服。
下半身大部分時候就是牛仔褲,裙子都很少穿。
但今天的唐靈嫵穿了一身小旗袍,不知道是因為自身的天賦還是因為這衣服裁剪的很精細,身材妙曼極了。
她跑過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鄭法身邊的那個男生就忍不住盯了她一路,直到唐靈嫵走近,他才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
“我來給你送考!”唐靈嫵走到近前,朝鄭法仰著臉笑著,還特意轉了一個圈道:“你看,旗開得勝!”
鄭法看到身旁這男生轉頭看了看自己那有些龐大的送考團,又看了看唐靈嫵——像是想換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