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像是這幾個人中的頭頭,他搖搖頭道:“咱們的秘境暴露了,上麵讓咱們小心點,彆讓人潛入。”
“上麵……上麵那麼厲害,還怕他們?”
“再厲害,這幾萬年還不是蹲在秘境裡不敢出頭?聖祖不顯世,咱們聖門可鬥不過仙門。”那位中年人搖頭道:“若不是這雷池,恐怕仙門早就攻入秘境了——說不定附近都有大修士盯著。”
“有大能……這不是派咱們送死麼?”
那弟子嘀嘀咕咕的,似乎極不滿意。
“咱們算個什麼?那些大修士看都不帶看咱們的……”那中年笑道:“再說他們也不敢進這雷池。”
“這不還有那些仙門弟子?”
聽到他這麼說,那中年人啞然而笑,像是笑他不懂事一般。
見他這表情,那弟子麵色有點不忿。
但卻又不敢說話。
似乎是巡邏無聊,這中年人倒是又回答了他的問題:“你以為外麵和咱秘境中一樣。”
“外麵千年承平,那些仙門弟子雖坐擁一界卻又不思進取,你想想咱們秘境中——哪一天沒爭鬥,我等誰不是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
“……師兄你是說?”那弟子眼睛一亮。
“我跟你說,拋開修為差距,外界的這些仙門弟子,一個比一個惜命,哪有我聖門弟子善戰!”那中年人語氣中有些豪氣:“如今秘境出世,雖是意外,但我以為也是我等大有作為的契機!若是待在秘境中就算了,出來了,我等便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聖門的威風。”
“特彆是在這雷池之中,那些孱弱的仙門弟子彆說敢不敢來此處,就是來了,被我等碰上,不正好給我們送靈石送寶貝?”
“仙門,嗬,我等經受的磨難,他們豈能體會……我聽聞在外的師兄們說,那些仙門弟子,大多性格軟弱,對鬥法已然陌生,絕非我等的對手……若非聖祖未出世,我等早就席卷天下了。”
其他魔門弟子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
臉上都有期待神色。
“小心!”
有個弟子忽然發出了警訊。
那中年男子心中一緊,腦袋向後仰,堪堪躲過了一道銀芒。
“誰!”
感受著耳垂上傳來的冷冽刺痛,他不由怒喝道。
“誰!”
沒想到暗處也有人在怒喝。
“不是說好一起偷襲,大夥平分的麼?”
他朝著說話處看去,一道道目光,如虎狼一樣落在他身上。
那銀芒飛回到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者手上,他羞慚地一笑,小聲解釋道:“這靈石當前,有點激動……手抖了。”
那魔門中年人隻覺得自己像是能聽懂,但又真是啥都沒聽懂。
再一看,他們這幾人竟已被團團圍住。
將近二十個不明來曆的修士,四麵八方地包圍著他們。
那眼神讓這中年人感覺似虎狼一般。
一旁,之前那問話的弟子語氣有點顫抖:“師兄……不是說外麵承平已久麼,這群人怎麼看起來,比咱們都凶?”
中年人心中也有這種感覺……
“記住了!先彆急著取血,有人專門負責,大夥之後平分啊!”圍著他們的這群修士中有人喊了一聲。
下一刻,落雨般的攻擊朝著他們而來。
……
這大自在魔教的中年渾身帶傷,狼狽地朝著秘境入口逃著。
他心中有點慶幸,這些外界修士雖然人多,但修為參差不齊,鬥法經驗也有些匱乏。
倒是讓他從圍攻中撿回了一條性命。
隻是有件事他不大明白——這群人對殺人興趣不大,但是對他們的血卻興趣很大。
甚至有人在專門收集他們負傷流下的血液……
一路往回逃的時候,他更是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跡象——
不知什麼時候,這處多了許多修士。
他們或是單槍匹馬,或是成群結隊,目標卻很一致:
就是大自在魔教的弟子!
他已經看到不少師兄弟被殺。
這讓他越發心驚膽戰。
正當他快到了秘境之時,忽然有個聲音從他斜後方傳來。
“咦?又來了一個?”
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朝他飛縱而來。
讓他膽寒的是,這人手上還提著一個大自在聖教的同門。
這中年人施展天魔絕影,想要逃遁。
沒想到此人竟是身形一閃,身化雷霆,截住他的去路,一掌打來。
此人掌心雷霆閃動,落在他身上,讓他登時渾身麻痹,再無反抗之力。
這中年人癱軟著落在此人手裡,昏迷前還聽此人在嘀咕。
“鄭道兄不願意養,我養不就可以了?”
“兩個應該夠了,隔天抽一次血,應該能活挺久,餓死了再來抓。”
“還新鮮。”
中年人聽到這話,眼前發黑,終於明白之前那群修士到底是為什麼有那種表現了。
他閉著眼嘴唇嘴角顫抖,恨不得罵出聲:
外麵這麼凶殘的麼?
到底誰他麼的才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