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態度為何會變,這是退下之後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現在,他更想知道的是,殿下會交代他辦什麼事。
不能對外聲張,這意味著事情隱秘。
至起碼,現在還不能對外泄露。
哪怕他內心再好奇,麵上也不會有半點表露出來。
鄭吉細長的手指在邸報上點了點,這樣吩咐道“日前本殿聽父皇提及過春汛的事情,言語間頗有隱憂,你立刻在國朝物色一些專精河工的人,本殿想讓他們做些事情。”
“是,殿下!”
這一次,張儉回得同樣很迅速,哪怕他內心已經翻起了波浪。
他原以為,長定公主交代他去辦的事情,要麼是兒女私事,要麼是薑貴妃或薑家的情況。
不曾想,竟然是朝事?
這……這,殿下雖然出宮開府,但並沒有像太子或其他皇子一樣領了朝廷官職,此舉是否妥當?
仿佛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鄭吉哂笑了一下“這算得了什麼插手朝事?本殿隻是想為父皇分憂而已。”
“再者。”鄭吉微微仰頭,目光悠遠,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
“把這些人送去各處河道看看,要是沒有問題當然最好,要是有問題,還能在夏汛之前修不好。那麼,本殿也就放心了。”
張儉聞言,抬頭看了鄭吉一眼。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的殿下,讓他想到了先前她提及劉辟光將軍時的樣子。
是了,物色到這些精於河東的人,讓他們去查檢河道,這有什麼壞處呢?
難得殿下有這樣的心,這對國朝來說,是好事,對百姓來說,也是福氣。
張儉沉吟了一會兒,便回道“殿下,屬下知道了,屬下馬上就去辦。”
比先前那兩次的應答,這次沒那麼快速了,卻多了幾分真誠。
末了,鄭吉交代道“此事需暗中進行,為免工部不喜,此事尤其不能讓工部官員知道。”
張儉是父皇的人,她既然說出了這件事,就不怕張儉會向父皇稟告。
她猶記得,前世父皇也物色了一批河工前去查勘河道的,隻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林鶴雲。
又或者,這些河工本來就是工部故意推出來的,與工部沆瀣一氣。
她令張儉去辦這件事,就是要其去尋找有真本事的河工、能發現林鶴雲在河道做了手腳的河工!
便是父皇知道了此事,也不怕。
或許父皇還能暗中助張儉一臂之力呢!
但是,此刻張儉會怎麼做,她暫時也拿不準了。
從這段時間看來,張儉雖然是父皇的人,卻也真是能辦事的人。
此事交給他,他放心!
“殿下,您放心,屬下明白。”
殿下特意提及此事不能聲張,主要防的還是工部吧?
工部那些官員要是知道了殿下在尋找這方麵的人才,怕不得鬨翻天了。
如此,他更要細心捂住此事了!
張儉離開之後,鄭吉想了想,繼續吩咐道“將秦胄喚來,本殿又要事交代他!”
張儉做的,隻是明麵上的,她最為信任、最為迫切的事,當然要交給秦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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