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麵對永寧帝看似溫和實如利刃的目光,跌坐在地上的鄭循仍舊回道「是的,父皇,是太子!兒臣……兒臣是受太子所蠱惑,才……才起了換取登無憂的心思!」
鄭循自己很清楚,事情進展到這裡,他已經撇不清。
既然太子用了真假混雜之法,那麼他也這樣做好了。
目前他還不知道太子手中還有什麼證據,讓父皇篤定他換取了一株登無憂,隻能將太子拖下水了。
他慢慢做起來,跪伏在殿中,聲音慌亂無措「父皇,是兒臣錯了,當初兒臣不該起了那等歪心,但是……那一株登無憂,在兒臣出宮開府當天就被盜走了。」
他似在回想什麼,顫了一下,才道「父皇,盜走它的人,正是原先兒臣的長史雲榫之。他當時畏罪自裁了,父皇……您應該記得吧?他……他和薛家有莫大的聯係!」
這些年來,鄭循並非什麼都沒有做。
扮演一個紈絝無能的子弟,他日常流連的地方都是吃喝玩樂之處,這些地方消息最靈通。
當初雲榫之的確自裁身亡,什麼都沒有透露,但他也查到了其和薛家的往來證據,本來是打算留作後手,以防太子的。
現如今,不得不提前拿了出來。
父皇會相信嗎?不重要,反正他脫不了身,也要想方設法把太子扯進來!
「說說看,太子是怎麼蠱惑你了?」永寧帝神情不變,看不出信還是不信。
鄭循默了默,聲音低了下來「父皇,有關登無憂的存在,正是太子告訴兒臣的,當時內庫總管不在,兒臣懷疑,是太子把人調走了……」
這些,都是鄭循事後回想才推測出來的,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
這需要什麼證據?
他要的,是父皇懷疑太子而已!
「是嗎?」永寧帝垂眸,道「既然如此,那就喚太子前來吧。」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是太子在宮中,倒也無礙。
何況皇上想見一個人,哪個內侍宮女膽敢提醒夜深了?
很快,太子鄭征便匆匆趕來,他的發髻衣衫並無任何不整,但是眼神略有些茫忪。
「父皇,不知道您深夜喚兒臣前來,是有何吩咐呢?三皇弟……也還在宮中?」鄭征疑惑地問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沙啞,明顯是從熟睡中被叫醒的。
「無甚,朕想知道內庫登無憂被換走一事。老三說受了你的蠱惑去偷了登無憂,朕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永寧帝說道。
「……」鄭征打了個冷顫,那一絲睡意完全消散,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正了正衣裳,語氣變得嚴肅「三皇弟,話可不能亂說。登無憂這麼重要的東西,孤在話語間,或許和你提到過,但蠱惑之說,乃是無稽之談!」
從相貌看來,鄭征綜合了永寧帝和薛皇後兩人的優點,再加上多年養尊處優培出來的貴氣和威嚴,整個人的氣勢比鄭循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尤其是,他此刻站著,而鄭循跪服著,一上一下,宛若天淵之彆。
鄭循最厭惡的,便是這樣的感覺。
明明都是皇子,甚至薛皇後還不如母妃得寵,但鄭征是皇後所出,這個身份就已經注定了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