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武閣的議事廳,位於上首的鄭征,還有趙叔敖、鄭瓊等人,各個都麵色難看至極。
朱異站在議事廳的中央,銀白色的麒麟服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他身挺如鬆,麵上……覆蓋著銀色的麵具,自然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雖然他奉皇令出宮隻是來看看武閣的比試情況,並不打算暴露在人前,但是他生性謹慎,但凡出宮,都會覆蓋著麵具,就是防止有意外情況出現。
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趟原本以為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差事,偏偏就不可控了。
東宮左率虞佑棠,怎麼突然暴起欲傷太子呢?
要知道,虞佑棠是東宮率府的主官,掌管
著東宮的士兵,本是護衛太子殿下的人,怎麼會對太子殿下利刃相向呢?
若不是親眼所見,朱異也不會相信。
他隱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虞佑棠的長刀的確砍向了太子,若不是長定殿下奮不顧身地擋了一下,太子必定受傷。
雖然有長定殿下擋著,但是虞佑棠是東宮率府武功最高的人,長定殿下遠非其對手,危急之際,他不得不出手,將虞佑棠攔了下來。
虞佑棠顯然是失了神智,雙眼赤紅,但是其武功沒有失去,反而是因為神誌不清,招式比清醒的時候更為狠辣,殺傷力也更強。
招招都是殺招,即使是朱異,也沒有辦法完全將其控製,無奈之下,隻得砍其一臂,將其重傷昏迷,才止住了這一場騷亂。
騷亂雖然止住了,但是收拾之後的局麵,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這個事情,朱異自認為收拾不了,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宮中的旨意。
因為虞佑棠之故,太子所帶來的百餘東宮率衛全都被看管了起來。
朱異也不敢冒著風險將太子殿下帶回宮中,萬一路上遇到什麼呢?
最穩妥的辦法,自是等待宮中的士兵到來。
「太子殿下,如今議事廳裡裡外外都有士兵守衛著,還請太子殿下稍安毋躁,等待宮中的安排。」朱異的聲音聽起來雖然稚嫩,卻無人敢不從。
便是鄭征,在握了幾次拳頭之後,也喑啞著聲音回道「孤知道了,有勞朱副將了。」
朱異是奉宸衛副將,是父皇身邊最得信得用的將領,哪怕其重傷了他的東宮左率,他也不能有任何震怒,還要對其信任感激。
因為,虞佑棠的長刀是向他而來的,整個武閣演武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鄭征華貴的長袍也沾了一點血跡,頭上金冠雖然已經正了過來,但還是能看出當時的混亂來。
動亂發生後,他被趙叔敖、鄭瓊等人拚命護著,隨後被護送到議事廳這裡來。
那個時候,他根本不能反應過來,若不是長定拉了他一把,他說不定……說不定現在受傷的人就是他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於他雖然在議事廳這裡坐了下來,頭腦中依然是一片「嗡嗡嗡」的,根本無法思考。
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原來,這就是遇刺?當初父皇也是這樣的嗎?
腦中一片空白,手腳完全僵硬,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用力合了一下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虞佑棠是他信任之人,絕不可能會刺殺他!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這一切,必定與長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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