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郭昶直接說了能贏下長定公主,他反倒有些不放心了。
如果事情真的這麼容易,太子殿下也不會處處受到掣肘,他也不會親臨這裡了。
郭昶足夠消息,且十分清醒,的確最適合用來牽製長定殿下。
於是,他故作嚴肅地道「的確是這樣,長定殿下身上的確有些奇怪之處。殿下派本官前來,便是希望能助你們一臂之力。本官有個計劃,隻是少不得要委屈你了
。」
「孟大人,在下但憑殿下驅使!」郭昶沉聲回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一直以來受到殿下的庇護,現在就是他派用上場的時候了。
委屈?這算不得什麼。
隻是,在他聽罷孟鶴鬆的安排之後,臉色霎時驚變,久久說不出話來。
嚴寒的天氣,郭昶的額頭卻冒出了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孟大人,這……這……在下,恐怕會引起閣主和長定殿下懷疑。」
孟鶴鬆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郭先生怕了?」
郭昶咽了咽口水,壓下慌亂驚跳的心,回道「孟大人,在下並非怕了,隻是……殿下畢竟金枝玉葉,在下擔心會有意外。」
「太子殿下都不怕,你怕什麼?放心,本官也會在礪州營中安排士兵,會好好照看著長定殿下的。你隻需,對付她身邊的長定率士兵就可以了。」
事情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郭昶很明白自己不能拒絕了。——太子殿下的安排,已經很清楚了。
最終,他咬了咬牙,應承了下來「是,孟大人,在下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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礪山險峻,形如刀鋒,處處奇石林立,偏生奇石間又長滿了高樹,遮天蔽日,行走在山中,總會讓人心生臨崖之感,生怕下一腳便會踩空摔下去。
難怪,這裡名為礪山。
每走一步,皆是對心誌的曆練,這樣險惡的地方,怎麼會聚集那麼多賊匪呢?
這些賊匪殺人擄掠,走在這樣的地方,難道不會擔心有喪身之虞嗎?
鄭吉小心翼翼地越過一處隘口,聽著碎石滾落崖間的聲響,一顆心高高地懸掛了起來。
她知道礪山艱險,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艱險法。
難怪,礪州營每次出兵皆是不利,這樣的地方,彆說是剿匪了,就是士兵來了能不能安全身退,還是個問題。
如此,她就更加好奇了,在礪山這裡,賊匪真的能安全待下去嗎?
「殿下,小心。這一段是最為險要的,過了這裡就好了。」石定方站在鄭吉身側,左右張望著,作出隨時警戒的姿勢。
礪山的輿圖,同樣刻在他腦海中。
秦胄與他分立在鄭吉兩側,眼中同樣精光大閃,死死盯著前方,絲毫不敢放鬆。
此番殿下秘密上礪山,為了謹慎起見,帶的人手並不多,是以他和石定方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此行,以刺探為主,剿匪……那是接下來的事情。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連鄭吉都沒有想到,有些事情,不是計劃好了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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