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點了點頭,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
她已經從剛才認出這兩位婦人的震蕩中回過神來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詭異如今還是永寧五年,山南衛大將軍胡崇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竟陵伯也還沒有換人。
這兩個婦人並沒有後來的身份,如今看起來隻是從賊匪窩裡僥幸逃出來的兩個婦人而已。
她們的處境和前世差彆得太大了,她完全沒有辦法
想象這就是後來那兩個被眾人簇擁的貴婦人。
十幾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其實也不長,卻讓兩個婦人的處境命運徹底發生了改變。
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兩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礪山?
石定方和秦胄等人,同樣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特彆是秦胄,他雖然沒有像李行恩那樣一直在殿下身邊當差,但是對殿下的情況也極為熟悉。
殿下是金枝玉葉,按理說,不可能會認識從賊匪寨窩中逃出來的人。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這兩個婦人之前都是在京兆的,而且身份非富即貴。
不然,她們連讓殿下見過的資格都沒有。
鄭吉調整了一下心神,隨即問道「你們姓甚名誰,為什麼會出現在礪山這裡?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逃出礪雲寨又是怎麼回事?」
石定方剛才的稟告透露出來的消息太少了。
儘管胡芳夫人和竟陵伯夫人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她也必須問個清楚明白。
這一次,仍舊是胡芳夫人回答。
「民婦胡氏,這是民婦的遠房表姐,姓許……我們月前被擄至礪雲寨,早幾日趁著礪雲寨中賊匪不備,用從廚娘那裡偷來的菜刀砍傷了看守的人,倉皇逃了出來。不知不覺……來到了這個隘口。」
從胡芳夫人的描述中,她和竟陵伯夫人許氏結伴從夔州回巴州探親,卻在經過礪州的時候遇到了賊匪,所有的家人仆從全都被殺害,隻剩她們兩個人被擄到了礪山。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們在礪雲寨中受儘折磨,但是因為一心想著要逃離,始終沒有放棄,一直都在苦苦尋找著機會。
直到三天前,她們才終於找到了機會。
不知因為何故,礪雲寨所有的賊匪都急急忙忙離開了,寨中隻剩下十餘個賊匪留守,因此寨中空虛,她們兩個人才能砍傷賊匪順利出逃。
鄭吉看了她們一眼,並沒有說話。
姓胡姓許,的確是前世的胡芳夫人和竟陵伯夫人許氏對得上。
但是……
「你們能砍傷礪雲寨的賊匪?」秦胄狐疑地看著胡芳夫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胡芳夫人咬了咬牙,隨即稟道「我……民婦曾學過武藝,力大無窮,再加上出其不意,所以……」
秦胄看了看其孱弱的身子,實在很難想象此婦人曾學過武藝,還力大無窮。
不過,殿下既然不說話,那麼對方姑且說著,他就姑且聽著吧。
這個時候,鄭吉終於開口了,她這樣問道「你們家中,還有什麼人?」
這尋尋常常的一句話,卻讓兩個婦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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