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計連著一計!
鄭吉的內心頗不平靜,這一趟礪山之行發生的許多事,當真是令她猝不及防。
她和鳳句想得夠多夠深的了,但在真正的危局麵前,顯得真的太淺薄了。
她以為能看見全貌,實則隻窺到了冰山一角,藏於海麵下的,才是真正吞噬他們這些人的殺機。
現在她最要保持的就是鎮定,絕對不能慌亂。
更為重要的是,胡崇隻是一個都尉而已,知道得未免太多了。
因
此,她笑了起來「胡都尉,你知道寶春墨莊的背後是誰嗎?是薑家,是本殿的外祖之家。你的意思就是說,本殿在礪雲寨上私設兵器庫?」
胡崇聽到這問話,神色一時有些難以形容。
似是詫異,又似在預料之中。
「看來,你不感到意外?」鄭吉問道。
「殿下,我……的確不知道寶春墨莊背後是誰,然而,若是薑家的話,的確不意外。我之前就想到,或許是與殿下有關的。」
淩漢宵他們暗中設局要對付長定殿下,又將原本藏在竟陵伯府的兵器送去寶春墨莊,這顯然都是安排好的事情。
誰都知道,兵器庫那些兵器就是贓物,送去哪裡就是禍到哪裡,他就算不知道寶春墨莊是誰開設的,也能猜到與長定殿下有關係。
「正是因這猜測,殿下才更應該留在山上,才要光明正大殺死淩漢宵。」
「說!」
鄭吉鳳眸含威,隻說了一個字。
胡崇鋪墊了那麼多,這是要吐露真正的打算了。
「殿下,您留在礪雲寨這裡,可以對外宣稱是淩漢宵派人將你擄掠至此,是為了設局陷害於你……待淩漢宵帶兵上山之時,你就可以用其之計,趁亂將他殺死。」
淩漢宵打算借著賊匪的名義殺了殿下,那麼殿下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相信……」胡崇喘息道「礪雲寨、兵器庫、寶春墨莊這樣的事,必定是機密中的機密,淩漢宵不會讓多少人知道。隻要他一死,寶春墨莊的局何愁不解?淩漢宵一死,殿下剿匪也易如反掌!」
鄭吉上上下下打量著胡崇,見他眼神不避,心頭恍然胡崇他當真是這麼想的!
他認為,她留在礪山這裡,可以借礪雲寨賊匪之名殺了淩漢宵,還能化解薑家危局,同時還能贏得實戰功績。
胡崇的想法,不無道理,也不是不可行,但是,卻有致命的一點那就是,她這一次來礪山,乃喬裝秘密前來。
她千方百計瞞著行蹤,來礪山這裡查探隻是目的之一,真正的目的,乃是在礪州府衙那邊。
此刻,長定公主應該在礪州府衙外。或許,已經與淩漢宵對上了。
如此,長定公主怎麼會被淩漢宵擄掠至礪山呢?
空口白牙,誰會相信她一個初來乍到的長定殿下?
隻是,薑陶之危在礪山,之前她和鳳句都料錯了,她須得儘快和鳳句彙合才是!
鄭吉卻不知道,此時的淩漢宵已經快到礪山腳下了。
更為重要的是,淩漢宵前來礪山,乃是杜鳳句故意為之。
也就是說,杜鳳句就要來到她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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