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麵的杜鳳句跟著放下一子,微笑回道:“殿下說的是。”
自古以來,真正難的都不是做事,難的,是在實際的情況下,作出合適而正確的選擇。
這,便是能力,也是朝廷選材的標準之一。
想來顧大人已官居二品,這個決策的能力還是有的吧?
隨伺的秦胄聽了一路,有一點始終都不明白。
這一點,在得知石定方率兵前去叢山縣的時候就存在他心頭了,現在更加疑惑了。
在歇息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悄聲問道:“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叢山縣之事,殿下如何篤定與顧大人有關?”
似乎,公主府所收集的情報當中,並沒有任何一個線索是指向顧大人顧硯的吧?
“本殿並沒有篤定。”鄭吉搖了搖頭,“但是叢山縣有大疫這麼大的事情,顧硯作為淮南道官員之首,定會知道什麼。”
大疫這個消息,說隱秘吧,的確隱秘,畢竟隻有韓同舟、鄧如石這些人知道。
但是,說不隱秘吧,也不隱蔽,連韓同舟這個長定府的長官都有所聞,顧硯這個一道主官怎麼可能不察覺?
要知道,顧硯是實權官員,手底下可以驅使的官員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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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道觀察使府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本身就是一個風聲了。
她相信,就算顧硯不是叢山縣背後設局的人,也必定與此局有關。
算計這樣的一個人,鄭吉完全沒有任何負擔。
秦胄似有所悟,聯想到石定方的任務,隱約明白了什麼。
殿下,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怪不得殿下往淮南道觀察使府撒了那麼多探子,隻要顧硯有動,殿下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雖然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但是他總覺得殿下好像已經猜到了顧硯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果然,在他們即將抵達叢山縣的時候,長定率士兵便來急報:“殿下,觀察使大人出發了。”
鄭吉聽罷,與杜鳳句對視了一眼,笑道:“如此正好。”
倘若顧硯不出,她對下一步還不好判斷,現在顧硯來了,她要做的事情就更加明晰了。
對破此局,也更有把握了。
她下了最後一子,隨即對秦胄吩咐道:“傳本殿旨意,告訴石定方,那些士兵,可以動了。”
“是,殿下!”秦胄肅身聽令,眼眸閃過了一絲殺氣。
作為長定右率,他最為清楚石定方帶那一千士兵提前去叢山縣是做什麼。
“鳳句,你覺得,顧硯知道叢山縣真有大疫之後,會怎麼想?”
“顧硯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叢山縣就在眼前了。”杜鳳句回道。
叢山縣之事,關係著殿下在長定府的民心民望,他不會遺漏每一個可能。
不管顧硯是真的不知道叢山縣有大疫,還是其暗令叢山縣的局麵暫停了,在其出行的那一刻,叢山縣的局麵就輪不到其控製了。
顧硯以為叢山縣這個陽謀無有可破,卻不知道,長定殿下身在叢山,此局就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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