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弋走了，葉揚卻完全僵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隻能強擠出幾絲笑意上前道：“你……你怎麼來了？”
“來道彆，明天就要走了嗎？”陳芸依舊在笑。
“嗯……”
沉默……許久……
“你還是忘不掉她對嗎？就算她不在了，其實你也還愛著她的對嗎？”陳芸的聲音略有些發抖道：“隻愛……她一個對嗎？”
“我……”葉揚死死咬著唇，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還愛著顏雅欣嗎？無疑是的，就算是過了二十多年，就算經曆了這麼多，他現在依舊能經常夢到她，甚至經常從噩夢中驚醒，夢到她深陷危險，等著自己去救她。
自己深深愛著顏雅欣，這點是葉揚完全無法否認的，但陳芸呢？
其實葉揚也不知道對陳芸的感情算什麼，兩人相識並不久，似乎因為實習那次有了一點兒感情，但他們甚至沒有彼此承認過那段感情，甚至，葉揚覺得自己對陳芸的感覺是……想要她多過愛她……
“沒什麼啦，就是問問，看你緊張的。”陳芸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攏了攏頭發道：“其實我爸爸媽媽想請你回家做客道謝的，不過你要集訓就算了吧，唔……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哦，我怕是起不了那麼早呢。”
說著，女孩又俏皮的做了個鬼臉，擺了擺手，道了句珍重就下樓去了，再沒有說什麼，再沒有回過頭來，臉色也恢複如初了。
不過葉揚卻已經明白了陳芸的意思，他們並沒有承諾過什麼，那隻是一次牽手，隻是一次擁抱，隻是……他們的關係是否要發展，女孩怕是要重新考慮了吧。
“保鏢一號，你不許被人拐跑哦。”
相比陳芸，齊芳糾結的事情就完全不靠譜了，葉揚現在一看到她，一聽到她說話，就立刻忍不住想吐血了。
不過今天很奇怪，齊芳並沒有和他鬨，也沒有纏著他玩遊戲，反而去廚房搗鼓了半天，難道她又……？
“安啦，不是我做的，是樓下飯店的菜，不過我拿回來熱了下而已。”齊芳撅著小嘴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吃我做的，我知道不好吃的。”
葉揚擦了擦汗，今天這是怎麼了？女孩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心裡寒颼颼的。
“我聽說，聽鄭大叔說，洲域在很遠的地方，做摩托車根本去不了的，而且……而且那邊似乎比我們這裡更危險……”女孩咬著唇道，葉揚瞬間恍然，原來是擔心他了。
“安啦，我們隻是去集訓，沒事的。”葉揚笑道。
“嗯……”點了點頭，齊芳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拿了雙筷子給葉揚，又幫著倒了杯酒。
一頓飯吃的很慢，足足吃了近一個鐘頭，但卻再沒人說什麼，齊芳沒有說，葉揚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自己集訓並不是大不了的事，不需要這樣吧？
“我來洗碗。”齊芳剛吃完就把飯碗和筷子搶了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要求洗碗，然而葉揚卻發現，女孩眼睛有些微微發紅，似乎眼中藏著些難言的無法割舍。
“小芳，放心吧，隻是集訓，沒事的。”葉揚微笑道。
“嗯……”女孩點點頭，默默的走進了廚房，沒事嗎？上次似乎也這麼說的，實習那次，但葉揚卻帶著一身的傷痕和血跡回來了。
還有廢棄城市裡的那次，小村裡的那次，甚至連做個測試，葉揚都能一身傷痕的回來，還住院好幾天，沒事嗎？或許是吧，但女孩又怎能放心？
“唔……我先回屋了。”葉揚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氣氛，撓了撓頭就站起身來朝屋裡走去，卻冷不防被一雙小手緊緊從後麵抱住了。
“你……你要保護好自己哦，這次我不在的，你總是笨笨的，總是受傷，總是……”
葉揚一陣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在她眼中就是個總受傷的笨蛋？
“你……一定要回來哦。”齊芳呢喃道，卻猛地抽泣了一聲，那一刻，葉揚的心就是一顫，他猛地明白了什麼。
齊芳對他說過的，爸爸離開了小村，就永遠沒回來了，媽媽也離開了，同樣沒有再回來，接著是她的離開，再回去時，卻失去了最後的親人，爺爺。
離彆，對女孩來說或許真的很殘酷吧，雖然那隻是一次短暫的，隻是一次很平常的集訓。
自己對齊芳來說，早已成了最後的依賴吧，那不是愛，也不是什麼惹人遐想的曖昧感情，女孩對他就是發自內心的，最最真實最最純潔的依賴，再無其他。
“好！”葉揚堅定的點頭道：“我發誓，一定回來！”
葉揚沒再回房了，這一夜就靠在沙發上陪著女孩，看著她玩遊戲，時不時的開個玩笑，反正他早已不是普通人，熬夜也早已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