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虎,村裡的有錢戶。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下麵是一條寬大的牛仔褲,大腹便便,滿臉肥肉,頭發鋥光瓦亮,全部往後麵梳,脖子上掛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項鏈,嘴裡叼著一根香煙,上下打量著我,似乎見我並無特殊之處,不像混得多好,滿臉輕蔑。
在他的身旁,還有一輛黑色奧迪a6l,車窗貼著深色太陽膜,整體看上去黑得發亮。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目光轉向父母並連在一起的墳墓。
這一望,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股怒火迅速升上來,隻見我父親墳堆上的土已經被挖機挖了一下,露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張天虎見我沒有搭他的話,感覺有些沒麵子,板著臉罵道:“沒規沒矩,你爸怎麼教你的!”
我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先不處理他,對坐在挖掘機駕駛室抽煙的司機道:“師傅,你先把土填上去。”
不管如何,我得先把我父親的墳填好。
那個司機看向張天虎。
張天虎不屑地冷笑一聲,搖了搖手,示意先彆填,不急不慢地吸了口煙,抬頭望天,淡淡的道:“毛頭小子,架子挺大的!”
看來他見我不怎麼搭理他,自以為丟了麵子,所以要擺擺譜。
這是典型的鄉下暴發戶嘴臉,以為有錢就可以橫行鄉裡,大家都要對他畢恭畢敬!他也不想想自己挖彆人家墳墓的行為有多惡劣!
他們家在村裡向來不受待見,大家都冷眼盯著他。
我心裡的怒火燃燒著,冷笑一聲,點了根煙,深吸一口,緩緩朝他走去。
我看你等下鬼哭狼嚎的時候還能不能高傲的起來!
看到我走來,張天虎的眼中露出一絲警惕,但依舊保持高傲的模樣,斜視著我。
“楚不凡!”劉鐵棟似乎意識到了我要動手,追上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就在這時,張天虎身邊那輛奧迪兩側的後車門都打開了,一男一女從裡麵走出。
男的大約二十四五,穿著乾淨整潔的休閒裝,神態高傲;女的二十來歲,穿著碎花裙子,濃妝豔抹,挎著黑色包包,倒也有幾分姿色。
“爸,讓我跟他說。”
那男的正是張天虎的兒子張大龍,女的應該是張大龍的女朋友。
張大龍比我要小,又自幼在市裡讀書,小時候跟我們玩得少,所以不怎麼熟悉。
“楚不凡。”張大龍邁步迎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驕傲的微笑,“我們沒想到你還活著,不過挖機都開來了,我們養豬場也規劃好了,這事不可能中止!這是我們家做事的原則!既然你回來了,你就直接說多少錢吧!”
聽了他的話,我才知道他們想要在這裡開養豬場。
她女朋友斜著眼打量我,從包裡拿出一踏厚厚的百元大鈔,嬌聲嬌氣的道:“這裡是鄉下,不是城裡,隻要你不是獅子大開口,我們不會少你的。”
看來他們在等候的時候就想好了,既然我回來了,那就用錢解決。
被劉鐵棟按住之後,我的腳步頓住了。
邊上的村民看到這麼厚一遝錢,都目不轉睛盯著我,想看我是不是真的要賣。
有些上了年紀的村民單純淳樸,似乎怕我真的會賣,連忙提醒道:“父母的墳地怎麼能賣,這是天打雷劈的事!不凡,你可彆做這種事啊!”
“是啊,父母的墳地怎麼能賣,這不是賣祖宗嗎?”
這一幕讓我怒極反笑,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就化為一陣殘忍的笑聲。
我深深吸了口煙,笑著大步走到那個女的麵前,伸手一把奪過所有鈔票。
“不凡,你不能賣啊!”那些村民一看到我接錢,真的以為我要賣。
“喂,你乾嘛,搶錢啊!”那女的臉色一變,連忙伸手來奪,“你真以為這是城裡,寸土寸金啊!”
我臉色一沉,輕輕一擺手,她就連退幾步。我一言不發地掏出打火機,點火,將整遝鈔票放在火苗上燒。
鈔票很快點燃。
邊上的村民立馬驚呼出來。
“住手!”張大龍大叫一聲,衝上來就要奪錢。
我冷笑一聲,忽然間一腳踢出,正中張大龍胸口。
砰!
張大龍一聲痛呼,捂住胸口騰空倒跌了出去。
“草!”
張天虎臉色大變,跳起肥胖矮墩的身子,一腳從我左側狠狠踢了過來。
我微微轉身,左腿後擺了出去。
啪!
腳底結實響亮地擊在張天虎的臉上。
隨著慘叫響起,張天虎吐出幾顆牙齒,身子轉著圈斜斜跌了出去。
張大龍與張天虎倒地之後,再也站不起來,隻有慘叫哀嚎的分。
我的腳,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那個女的嚇得退了幾步,縮著頭,驚恐地盯著我。
我冷冷掃了她一眼,沒有理會。此時手中的鈔票已經燒了一小半,我輕輕揮了揮,讓火燒得更徹底,隨後向天一甩,燃燒的鈔票漫天飛舞。
邊上的村民驚駭地看著我,說不出話。
我大步走到張大龍麵前,一腳踏住他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冷冷地喝道:“你家的祖墳多少錢,我十倍價錢給你買下來!”
張大龍痛得臉都扭曲了,驚恐地看著我,不敢回話。
這時候背後忽然傳來張天虎急切的聲音:“山哥,快……快叫兩輛車人來我老家的後麵山腳下,不,三車,不,越多越好,我們現在有麻煩,很急!快一點,帶上家夥!”
我轉過頭,隻見張天虎躺在地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