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嗎?或者說,你將我與阿沅送給始興王的時候,有將阿沅當成是你的女兒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阿婧,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四處求官,可我範家處處被人打壓,我在那些世家郎君麵前也是抬不起頭來,隻有始興王……他說他願意重用我,給我機會……”
“所以你就幫著他作惡多端,乾這些喪儘天良之事嗎?”
袁如婧厲喝了一聲,又冷笑道,“想要做官,那就憑自己本事去參加八大州中正考核,現在即便是寒門,也可以通過舉考廉的方式入仕,你身為世族子弟,不思進取,卻竟然隻想著通過他人舉薦或是買官來獲得功名,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更不惜與惡人為伍,狼狽為奸!”
話說到這裡,袁如婧閉了閉眼,似狠下了決心。
“範永,我們和離吧!”
“你說什麼?”男人抬頭,不敢相信。
“和離吧!正好你也可以將你那位外室和私生子接回去,給予正式的名份,你既負了我,就彆再負另外一個了!”
袁如婧話剛說完,那躲在屋中的女子竟是欣喜若狂的牽著孩子跑了出來,向袁如婧磕頭感激道:“多謝娘子成全!多謝娘子成全!”
“你在胡鬨什麼,你一個奴籍女子,怎配為正妻,我給你一個良妾的身份便已是足夠了!”男人說罷,又諂媚的望向袁如婧,“阿婧,彆鬨了,她不過是一奴婢,是我好心看她可憐便將她買了來,你若不介意,就給她一個良妾的身份,你還是主母,好麼?”
此話一出,袁如婧更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失望透頂的盯著這個男人,仿佛二十年來從來沒有看清過。
而男人身邊的女子更是麵色發白,心如死灰。
這時,蕭錦玉走了進來,對袁如婧道:
“如婧姑姑,這樣的一個男人,你如今也算是看清了吧?”
男人的目光轉向了蕭錦玉,看到她那張與蕭鸞相似的臉,男人的眸中竟然露出了一絲諂媚淫邪之光。
“蕭氏阿鸞?你回來了?想當年,我也隻是遠遠的瞧過你一眼,便已銘刻在心十六年,真沒想到,你居然還回到陳國了……”
他說著,竟是要起身,但被鳳凰猛地一拳打趴了下去。
男人鼻中鮮血湧出,他伸手一抹,定眼一看,竟是嚇得一聲尖叫,差點兩眼一翻暈厥倒地。
“鳳凰,彆再跟他廢話了,將那些佐伯紙都拿出來,讓他寫下證詞並按手印吧!”
“是!”
鳳凰拿出了一疊佐伯紙擺在男人麵前:
其中二份是袁如婧與範永的和離書!
剩下的則是他為始興王所做惡事的供詞!
“這份供詞讓他自己寫,寫清楚一些,將為始興王做過的所有事情全部寫下來!”蕭錦玉道。
“不,我不能寫,我若寫了,始興王定會滅我全家的,這份供詞我不能寫!”
“你不寫,我現在就滅了你!”
鳳凰拿出刀,作勢就要砍下去,男人嚇得趕緊抱頭,立刻就慫了下來。
“我寫,我馬上寫!”
看到地上擺著數張佐伯紙,範永不解。
“為什麼要寫這麼多張?”
“叫你寫,你就寫!”
“是,是!”
“和離書,也要簽!”
鳳凰再次拿刀比劃。
“我簽,我簽!”
說著,竟是再也不猶豫,便在那和離書上簽下字來,簽完之後還十分恭敬的遞到了鳳凰手中。
看到男人這幅比婦人骨頭還軟的模樣,袁如婧眼中的悵然與冷芒也越來越濃,直到最後劃為一縷淒涼而釋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