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琉的力量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識過了,不會有人懷疑她有沒有做到這個的能力。
夜襲見慣了死亡,可現在真的能夠談上是生死離彆彆無他法、關鍵到需要舍棄同伴的生命的時候麼。
拉伯忽然猶豫了,這使得他在悄無聲息中留手。
“動手啊拉伯。”
塔茲米不斷地叫喊。
可最好的機會已經錯過了,賽琉將塔茲米踢了出去,她自己也脫離了絲線的殺傷範圍。
賽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隻是選擇了一個最省力的方式。
哪怕拉伯非要動手,對於賽琉來說也隻是麻煩、多花費一點時間而已。
局麵幾乎是一邊倒的形勢,隻剩下拉伯和赤瞳兩個人。
他們在嘗試性地做著最後的掙紮。
到了這種時候,夜襲的損失已經超過了標準,他們不管是放棄抵抗還是投降都不會有人怪罪。
可他們的鬥誌好像沒有受到影響,他們好像還要做著最後的努力。
可是努力也是需要底氣和契機的。
赤瞳將長刀橫在自己的麵前,她用另一隻手抓在刀刃上,這就是她最後的底氣。
絲線不再布置在周圍,拉伯將所有的絲線都拉回來,在他的手上慢慢地成型。
絲線構建成長槍的外形,一圈又一圈。
拉伯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所以他不保留,所有的絲線和精力都將用於這一手的勝負上。
拉伯不見得是用長槍的好手,但基本的投擲倒是沒有問題。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緩和的機會。”
賽琉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說話。
赤瞳猛地愣住了,她的手沒有劃下去。
她跟拉伯對視一眼。
想象中最後一幕的拚搏沒有發生,賽琉占據了優勢,可是她沒有殺死夜襲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你們快一點地話,現在就是機會。”
賽琉看了一眼娜傑塔。
拉伯吞咽了一口唾沫,冒著風險去到娜傑塔的身邊,輕輕地把她抱起來。
賽琉沒有動作,拉伯在救助夜襲其他成員的時候也是一樣。
賽琉自始至終都隻是在旁邊看著。
狩人的成員們也被救起來,黑瞳隔著距離和赤瞳對視。
可她們誰都沒有率先動手。
直到完成了基本的救助,雙方才重新對峙。
不過比起最開始的風光,現在的夜襲全員已經沒有了那個時候的自信。
他們全員都是一種萎靡的狀態。
他們的傷勢使得他們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他們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而接下來又要麵臨什麼。
“回你們的基地,不然你們待在這裡也是死。”
賽琉的聲音冷漠,她說這話不像是一個建議,反倒更像是一個命令。
“隊長?”
狩人的其他人沒有明白賽琉的意思。
而天也越來越暗了,帝都裡有很多人都在等待他們的消息。
如果夜襲的問題沒有解決,那麼狩人的處境就危險了。
分明現在就有那麼一個擺在麵前的機會,而賽琉作為他們的隊長居然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
“隊長!我們要放過他們嗎?”
威爾忍不住問。
不管怎麼說,這一幕看起來都過於離譜了。
分明賽琉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心慈手軟地那一類人。
賽琉轉過身來,目光從狩人們的臉上一掃而過。
賽琉不在乎他們的想法,隻在乎先生的要求,這是先生的要求,所以她一定會完成。
賽琉的眼神中帶著冷峻和寒冰,威爾被嚇了一跳,他縮回了頭,不敢再多說話。
在所有狩人中,隻有蘭的表情是正常的,又或者說是不正常的。
原本按照蘭的性格,在這個時候他本該出謀劃策,可他卻閉口不言。
好像賽琉如果真的放過夜襲,對於他來說反倒是一件希望看到的事情。
賽琉不一定是一個好人,而蘭卻是真真切切地有著自己的目標和追求。
“我沒說過要放過他們,但我也沒有說要殺死他們。”
賽琉輕聲說。
夜襲的成員們沒有選擇,因為他們真的不能在這種地方繼續待下去。
這裡沒有藥物,也沒有治療環境,隻有回到基地裡麵,這些傷員才能得到救援。
夜襲們顫顫巍巍地向前走著。
而賽琉就帶著狩人就跟在後麵。
按照路徑,狩人們將會去到夜襲的基地。
“隊長,如果我們今天回不去地話,那麼帝國那邊可能不好想。”
蘭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
夜幕即將降臨,如果繼續往前,那麼他們大概是無法在今天趕回了。
“我為什麼要在乎帝國怎麼想。”
賽琉的回答直截了當。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夜襲的腳步終於停止。
而狩人們也看見了駐紮在帝都之外的夜襲的基地。
夜襲的成員們迅速忙碌起來,展開對傷員的治療。
狩人們則是在周圍打量整個環境,夜晚悄然來臨,原本應該互相對峙的雙方卻詭異地共同存在於一個屋簷下。
賽琉沒有打算離開,她挑了一個空房間就住下了。
賽琉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其他的人自己的想法。
於是就出現難以想象的一幕。
夜襲礙於賽琉的威脅和恐嚇,哪怕賽琉一句話不說,進來的時候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但夜襲做飯的時候還是算上了狩人的分量。
如果夜襲全員都在,則不必做這樣的事情。
這看起來更像是對狩人的懼怕,大概是用食物堵住他們的行動。
可實際上,沒有賽琉的命令,狩人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赤瞳和黑瞳之間的問題就不好處理了。
赤瞳在忙碌了很長時間之後,終於有空閒的機會,她站在過道上,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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