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麵對眾人,腦中一陣發懵。
教坊司一案,怎麼有點三司會審的意味了?
穩住穩住,按原計劃行事,不能讓他們看出我沒線索!
但大理寺卿什麼情況,青麵赤目,像個憤怒的丘吉爾。
謔,這位大叔好生威武,飛魚服,繡春刀,錦衣衛也來了?
不愧是我要投誠的對象,果然英武不凡,逼格十足——正好當著他的麵,好好表現。表現好了,自己立功,也就不用投誠了。
我秦征一身傲骨,豈能給錦衣衛當狗腿子!
咦,鼻涕蟲竟然出落得這麼漂亮了,軟萌可愛,惹人憐惜,好想弄哭她。
呸!這絕對是我前身秦學渣的執念,我秦淫賊憐香惜玉,豈能有這麼不正經的想法。
秦征已經想起謝青鸞,正是他官學的小夥伴,當年的天之驕女,官學學霸。
之前秦學渣被群嘲,與小夥伴們打成一片時,最喜歡將這學霸捉住打屁股,總是打得她哭爹喊娘,鼻涕泡亂飛……
青蔥歲月啊,幸好當時年少,否則她還不得逼我對她負責,非我不嫁——嗯,這大長腿,娶她容易營養不良。
秦征思緒亂飛之際,破案三人組也都在審視秦征,心中狐疑——這個大理寺的死囚,教坊司案的當事人,十三處案發現場的唯一活口,在臨刑前又說有重要線索?
這是死前頓悟,還是狗急跳牆?
崔光遠當即臉色一沉,擺開官威喝道:“秦征,你想要破案翻身,到底有何線索?”
我沒想破案,我隻想給錦衣衛當狗腿子,隻是前戲得做足……
秦征臉色一肅,姿態謙卑:“卑職的確有所發現,能否先看看卷宗,以免誤導了大人。”
崔光遠麵沉似水,當即揮手指了指卷宗,示意秦征自便。
謝青鸞也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及時收斂,板著小臉倨傲道:“有本官在,你可莫要胡說八道。否則本官能容你,望氣術卻不能容!”
望氣術?測謊的?鼻涕蟲進司天監了?
秦征瞥了眼謝青鸞的翹臀,沒敢回話,徑自走到三人中間,翻看起卷宗。
謝青鸞嬌軀一僵,隻覺得這小學渣眼裡滿是惡意,險些當場發飆。
秦征卻是剛一看清卷宗,心頭就直接一沉。
五天十三起滅門案,教坊司案發展成連環凶案了?
凶手疑似妖族,那我以前的經驗,還能有用嗎?
片刻,秦征麵色漸漸凝重,錯愕道:“十三起案件,每次失蹤十二人,已經失蹤一百五十六人了?嗯,我意思是,妖族作案,這麼講規律?”
崔光遠和楊鳳青也在翻看卷宗,聞言都是愣了一下,同時看向官學先生對秦征的評語:識字近百,成績穩定,動手能力強。
謝青鸞卻正在盯著秦征,忍不住一聲輕咦:“你自幼愚鈍,連字都認不全,現在竟然懂術數了?還算得這麼快?”
這有什麼難的,你們一群古代學渣,連珠腦速算都不會……
秦征還在翻看卷宗,頭也不抬道:“胡說,我自幼聰明,博覽群書,隻是為人低調,不愛張揚而已。從小愛張揚的,長大後都蠢。”
謝青鸞一怔,看著神色自若的秦征,忍不住磨了磨銀牙。
這個不學無術,蠻橫跋扈之徒,竟敢當著我的麵吹牛,還諷刺我?
他什麼德行我不知道?還是他當我的望氣術是擺設?
謝青鸞當即玉指一按眉心,明眸璀璨的杏眼中,頓時一陣青光爆發,妙目灼灼,審視著秦征五氣。
片刻後,這女孩兒俏臉一僵,目光呆滯,腦中好像被閃電劈過,寫滿了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