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吆喂,我的四小姐,那稷王是個花架子,聽說那方麵不行,過門了三個王妃了,死的死,殘的殘,一個種都沒有,跟一個床上不行的男人過日子,給我個皇後我都不當。再說了,一個黃毛丫頭,等稷王玩膩了她,還能要她?這男人女人那點事啊!算了,你還小,姨娘以後慢慢教你!”
說著咯咯咯笑了起來。孟姨娘認為自己比一般女人“技高一籌”。
守夜的張嬤嬤實在聽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姨娘慎言”。
孟姨娘對下人倒是寬厚,從不磋磨下人,知道奴才們也不易,日子久了,服侍她的王嬤嬤也常提點她,她倒也聽勸。
“知道了,嬤嬤,這不是沒彆人嘛!老爺今天也不會來”。
冷月嬌聽了姨娘的話,頓時又有了優越感,一個破爛貨有什麼可羨慕的,睡覺!
夜半,冷月姮感覺房間裡進來了人,瞬間警醒,不動聲色的睜眼,透過紗簾發現是莊嬤嬤,繼續裝睡,莊嬤嬤還是值得信任的。
莊嬤嬤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撩開床幔,仔細端詳著冷月姮,最後竟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哦!原來是來驗貨的,冷月姮很理解莊嬤嬤的舉動,畢竟她今天的表現實在出乎意料,莊嬤嬤又和原主朝夕相處。
她假裝哼哼了兩聲,換了個姿勢,方便莊嬤嬤觀察的仔細。
良久,莊嬤嬤退了出去。
這麼一折騰冷月姮睡不著了,開始複盤白天的事。她清楚危機並沒有解除,幾個疑點她必須要搞清楚。
第一:蔣氏和冷月梅明顯被人利用加暗算了,並不是投毒事件的主謀,主謀必定是位高權重,不然怎麼敢給狗王爺下毒。
也許狗王爺才是背後之人真正的目的,對付冷府不過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腳的事兒。
這事得讓狗王爺查,她的級彆太低了,也沒有人手。
第二:根據原主的記憶,她和田氏並沒有得罪蔣氏,為什麼非要治她於死地?還不惜搭上老太太的命。
第三:她與肖景雲的婚事該怎麼辦?
原主與肖景雲隻有五歲時見過一麵,沒有感情基礎,經過白天的事,雖不能定她的罪,但白天來了那麼多的官員家眷,閒言碎語是免不了了。
畢竟這個社會的女人沒有事業可搞,這些夫人小姐們整天閒著沒事,不就是東家長西家短麼。
娛樂八卦從古到今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冷月姮表示理解。
肖家八成會退婚!
冷月姮一個頭兩個大,穿越第一天就社會性死亡了,在這個女子名節大於天的社會,她往後怎麼混?
前世她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自己的初戀,都沒好好享受戀愛就晉級家庭主婦的身份。
雖說自己也不是戀愛腦,但不愛吃榴蓮和沒吃過榴蓮是兩碼事。
這一世,她就算不能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至少得享受一下萬千追捧的滋味吧!
於是,冷月姮定下自己此生的人生目標。
第一:保命!要壽終正寢,不能被人玩死。
第二:掙錢!無論在什麼時代,銀子的作用不可替代。
第三:爭權!沒有權命都保不住,彆說錢了。
第四:男人!這該死的男權社會,作為女人就彆端著了。
雖說她也不是戀愛腦,但是男人嘛!該用還得用,不然內分泌會失調的!再說了“食色性也”。
翌日,冷府。
一大早,滿府便掛起了白綢孝幛,丫鬟們早早便穿上了麻衣,腰間係上了孝布,夫人、小姐們根據與老太太的親疏分製了不同的孝衣。
極目望去,與昨日生辰宴的熱鬨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冷宣儒頂著濃濃的黑眼圈,一早便吩咐管家發出報喪貼,請了鼓樂,帶領著二少爺冷遠宸完成入殮、請三等事宜。
靈堂設在前院。
午飯過後就要在靈堂前接待前來吊唁的人了。吊唁時需要一府的主君主母領著少爺小姐守在靈前,表示對亡靈的哀悼。
整整一個下午,冷府來人絡繹不絕。
冷月姮看著太陽漸漸落山,前來吊唁的人們也打算離開了,慶幸著悲催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這時從門口衝進來三個人,穿著齊全的孝衣,額上綁著白色孝帶,推開人群,撲倒在靈前,納頭便拜。
為首的約摸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哭的呼天搶地。
“姐姐啊!你死的好慘啊!”
後麵緊跟兩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也用袖子抹著淚,跪了下來。
“姑母,你死的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