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給汪奇切肉瘤,就跟剝雞蛋殼一樣容易,老實說,他那會心裡有些作嘔,看著有些想吐,但為了麵子,旁邊還有如意三個,他蠻忍了下來。
昨日汪奇就舒舒服服了,說再也不用歪著脖子了,今兒清晨,兩口子跟他們告了彆,又拉著兒子說了會話,直接趕車就走了,頭也沒有回。
這日清晨,孫思成的夢中,平安身著大紅狀元袍,頭也不回地要去當官,他拎著醫箱在後麵追,邊追邊喊:“平安,醫箱,你的醫箱。”
一覺醒來,外麵豔陽高照,這天實在不對勁了。
臭小子還在呼打呼,曾經的嬰兒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小臉精致,皮膚光滑如玉,一個小子,要長這麼好作什麼?常春風是俊,也沒有這麼俊呀。
平安將來到底是科舉還是行醫,他心裡矛盾的很。
這孩子做什麼都能出人頭地,當官有當官的風光,也有當官的無奈,反正他是不願意的,就他自己這樣最是自由自在。
解了軍部的約,他現在算是一身輕鬆了,不過少賺些銀,不,現在也不少賺,酒竟現在的賺頭還是很大的。
如果用買來的白酒來製酒精,他的價錢算薄利,他就是這樣算給軍需處的人聽的,把人家感激的不行。
問題是自家釀的酒,酒利潤實在太高了,戰爭過去,他都想做些白酒生意了,也不搶彆家的生意,就跟平安說的,釀四十度左右的烈酒,這樣的酒北方最是暢銷,且僅此一家,彆無分號。
獨家生意賺頭大啊。
平安一覺醒來,就聽見師傅嘴裡碎碎念。
“師傅,我這一覺睡了小半天了,外麵太陽這麼大。”
孫思成湊向前麵車窗:“何進,找一個背陰點的小林子,咱們中午歇早點,不到六月份天氣就這麼熱了,中午得多熬些粥喝。”
晚上是可以多趕路的,如意、小武另外騎了馬,就是為了早一步去定晚上住的客棧,有吃有住就不擔心了。
就在孫思成、平安他們在小林子裡喝著粥,吃著饅頭時,永安城裡的百草堂門口,匆匆來了一輛馬車,一個年輕人一陣風似的下了車,直奔醫堂。
“葛掌櫃,你們大公子呢?”
老葛定睛一看:“齊公子,您來了,可我們大公子已經不在永安了。”
“不在永安?哪在哪裡?我著急找他有事。”
“齊公子,我們大公子帶人去雲州,今清晨才走的,你們應該在途中錯開了。”
去雲州是經過淮南府的,但大公子不打算去二公子那,知道了又會囉裡囉嗦。
齊威歎口氣:“那我沒注意,他會去思源那嗎?”
“不知道。”老葛沒說真話,大公子是不想去二公子那,但也得在城裡住一晚,許多東西得補給,說不定又會改了想法去找二公子了。
齊威轉身就走:“我去追他。”
大半天了,都是馬車,今日追是不容易追上的,但妹妹跟父親還在家等著他救命呢,他少耽誤,就能早一日追上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