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能依仗的,便隻剩下藍玉將軍一人耳!若是藍玉將軍因為此事分了心神,未能守住城池,則洪都百姓將會悉數化作敵寇刀下亡魂!”
碽妃何等冰雪聰明,立即就想到了李善長這番話的弦外之音。
“先生可是要妾身饒恕藍玉?”
碽妃氣得渾身發抖,強忍著心頭的怒意,問道。
“藍玉有功亦有過,其中是非曲直,當由吳王親自裁定賞罰,與我等何乾?”
李善長沉聲道:“若是藍玉因愧對碽妃而分了心,未能全力守城,最後招至洪都城破,幾十萬百姓因此被殺,這筆罪孽,碽妃你可擔當得起?”
“我……”
在這等大義麵前,碽妃自然是難以抗衡的。
她即便受了莫大的委屈,此時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請碽妃以天下蒼生為重!”
李善長再拜。
碽妃鳳目蘊淚,心中屈辱非常。
她恨恨盯著李善長,可後者卻好似崇山一般巋然不動,表情嚴肅。
“好,那我便原諒他,權當此事未曾發生過!這下,你們滿意了罷?”
說完,碽妃便轉身欲走。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李善長的聲音繼續響起。
“還請碽妃留步。”
“李善長,你還有什麼事!”
碽妃扭頭,強壓心頭怒意,嬌叱道。
李善長搖了搖頭:“碽妃,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未說希望您能權當此事未曾發生。”
“這事情本就發生了,若是要權當未曾發生……誰又能敢斷言,日後碽妃你是否會反悔呢?”
“李善長,你可是在懷疑我的為人?”
碽妃厲聲道。
此時,她很不能揮劍,將李善長和那藍玉碎屍萬段。
“碽妃的為人如何,臣不敢妄言。”李善長依舊沉聲說道,“但事發突然,也事權從急,為保軍心不失,為保洪都百姓免受刀俎……”
說到這裡,他陡然提高了音量。
“臣李善長,恭請碽妃赴死!”
聽見這話,碽妃不由瞪大了雙眼,仿佛第一次看明白李善長的為人一般。
她不明白,明明受了委屈的是自已,遭遇不公待遇的是自已!
可是到了最後,為什麼壞人不會得到懲罰,反而是好人要被活活逼死?
碽妃不傻,她很快就聯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頓時,眼中不由浮現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原來如此!李善長,你這道貌岸然之徒,你如此機關算儘,原來根本不是為了藍玉,更不是為了洪都百姓。至始至終,你所思所想,全都隻是為了你自已而已!”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聖人。”李善長麵不改色,“不論出發點如何,隻要結果正確,隻要洪都百姓和藍玉能保住,碽妃今日之赴死,便足矣。”
“李善長,你莫非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碽妃厲聲喝道。
“來人啊,來人!”
可不論她如何大聲呼救,卻始終沒有一人響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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