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論這眼淚究竟是真是假,但就這飽含恐慌、憤懣、悲愴的語調,便足以讓李善長為之動容。
他的眼中先是不解,繼而瞬間恍然大悟過來。
“子中你!你該不會是……”
胡惟庸懊惱地點了點頭。
見狀,李善長不由一聲喟歎:“糊塗啊!當真糊塗!”
“枉費我對你素來不遺餘力栽培,你……你怎麼能在這種大事上麵犯糊塗啊!”
言辭懇切,語調更是捶胸頓足,充滿了對學生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懊喪。
“老師,學生知道錯了,還望老師能幫幫學生!”
胡惟庸的表情愈發悲愴,好似杜鵑泣血一般,幾乎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李善長沉吟半晌,終於是無奈地一聲長歎:“罷了罷了!”
“若是連我這個當老師的,都不管你,那這世上又有誰能真正救得了你呢?”
“老師?”
胡惟庸抬頭,眼中寫滿了希望。
“子中,男兒有淚不輕彈,收拾好臉了,坐下說話。”
胡惟庸連忙用衣袖將臉上的淚珠兒拭去,對坐在書桌另外一麵。
“此事……其實說來,倒是頗為蹊蹺。”
“空印一案由來已久,冰凍三尺,絕非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可偏偏,是在如此巧妙的節骨眼上爆發,倒是讓人不由想象,究竟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聞言,胡惟庸悚然一驚。
“老師,您的意思是說……空印案的背後,是有人在故意借此機會,攪動這天下的局勢?”
“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李善長微微搖頭,聲音變得低沉了下去。
“原本空印案並非什麼大案要案,也並不需如此小題大做的。但陛下卻因為郭桓案一直心中憤懣,正好就借了這個機會,發泄心中怒火。”
“這背後的執棋之人手段端得是高明啊,居然連當今陛下都被算計在了其中。”
聽了李善長的這一席話,胡惟庸隻覺得頭皮發麻,心中又是驚恐又是害怕。
“老師,聽您這麼一說,學生也覺得這樁事情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
“甚至於,學生感覺這背後,似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在背後推波助瀾。”
“子中,原來你也是這麼認為的麼?”
李善長抬頭,目光灼灼道。
“我查閱了往年的卷宗,發現空印案並非要案,隻是說參與其中的管理有可能貪汙受賄——你要注意,是僅僅‘有可能’,而非絕對。”
“便是為了這個‘有可能’,陛下竟是給了錦衣衛滔天的權勢,讓其徹查全國。”
說到這裡,李善長彆有深意地緩緩補充道。
“有些事情,若是不上秤,便不過三兩五錢,入不得法眼,算不得什麼事。”
“可倘若一旦上了秤,隻怕是千斤萬兩都打不住啊!”
胡惟庸的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老師,您說……這一樁樁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會不會是湘王朱柏?”
“湘王?”
李善長一愣,繼而趕忙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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