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之中透露著一往無前的堅毅。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你沒機會了。”
孔謙冷冷地打斷了方孝孺的話頭,說道。
“明天,你給我在席上好好看,好好學!要是再犯錯,我便要執行門規,將你驅逐出儒門!”
方孝孺閉上了嘴,低頭不語,心中充滿了苦澀。
好吧,至少今天自已犯下的錯誤,能夠為明天的師兄弟們爭取到一些經驗教訓,讓他們能在對戰的時候,多些防備……總是好的。
……
此時的皇宮之中。
朱元璋陪著馬皇後在禦花園裡,一邊回憶著今天在月旦評上發生的事情,一邊詳細向馬皇後轉述著。
馬皇後聽得認真,朱元璋講得又繪聲繪色,好似將方才發生的一幕幕,在馬皇後的麵前重演了一遍似的。
“……真說起來,其實方孝孺做學問的能力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可惜卻是個沒有急智之人,話趕話就給把自個兒說死了,再往後就隻剩下了胡攪蠻纏似的詭辯。”
說到這兒,朱元璋的臉上多了一抹火氣。
“早知道技不如人,就痛痛快快地認輸唄,非要在台上死撐,丟人現眼的家夥!不但是丟了他儒家的臉,還丟了咱大明朝廷的臉!”
“不行,趕明兒得給他降一道罪,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馬皇後聽了,隻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懲罰,其實對方孝孺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更多的,是警醒和告誡,實質上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得出來,此時朱元璋雖然憤怒,但實際上下手還是極有分寸,也極有章法的。
而方孝孺輸得這麼乾脆利落,想來也是有些飄了,也的確是需要敲打敲打。
正因如此,馬皇後才沒在這話題上過多插嘴。
“沒曾想到,這縱橫家的鬼穀子,當真是見解獨到。”
馬皇後輕聲說道。
“縱橫家,當真有這麼厲害,能夠將儒家的弊病,剖析得這般清楚。”
朱元璋聞言,不由在眼前浮現出了當時的那驚豔卓絕的一幕,心中依舊感覺震撼非常。
“妹子你是不知道,當時那情況,當真是風華絕代啊!”
“那鬼穀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處處直指儒家的要害、命門!那時候方孝孺但凡敢多說一個字,鬼穀子就能追著他,把方孝孺給辯駁得麵紅耳赤,連話都說不清楚。”
說到這裡,朱元璋不由搖了搖頭。
“早知道諸子百家之中,竟然也有如此眾多的能人,這‘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又如何會延續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禁錮呢?”
“現在知道也不晚啊,畢竟諸子百家的傳承還在,這時候能夠任用他們,想來這些人肯定會感恩戴德,更會加倍努力去證明自已的價值。”
馬皇後勸慰道。
“不過說來啊,還是咱們老十二有眼光,居然能夠把這般厲害的人物,都給請出山了。”
“可不單單是請出山啊。”
朱元璋糾正道。
“那鬼穀子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咱們老十二行禮,喊了‘尊主’的。”
“妹子你說說,老十二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把縱橫家都給收入麾下了呢?”
“我可說不上來。這種事,你得問老十二自個兒啊。”
馬皇後笑道。
朱元璋忍不住又回想了一遍鬼穀子的風采,最後定格在了他侍立在老十二身後的場景。
“這麼厲害的人物,他卻是甘願在老十二的手下做事……老十二啊老十二,當真是教人猜不透。”
朱元璋忽然問道。
“妹子,你說老十二他的手裡,究竟還有多少沒有亮出來的底牌呢?”
馬皇後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這我可說不好,老十二那孩子打小做事就挺謹慎的,心思也縝密。他現在在外就藩,多些手段、多些底牌也好,免得讓人給小瞧了。”
朱元璋緩緩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因為有今天的精彩辯論珠玉在前,於是他對明日的月旦評,自然是充滿了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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