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上皇召見。”太監的聲音雖輕,卻在靜謐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朱標的帝宮的夜,依舊寧靜,但他心中卻已燃起了熊熊的鬥誌。
朱標走出東宮,融入紫禁城沉沉的夜色中。
月光如霜,灑在琉璃瓦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輝。
宮牆高聳,陰影幢幢,風吹過簷角,發出低沉的嗚咽,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他一路行至乾清宮,守門的侍衛躬身行禮,無聲地為他推開朱漆大門。
殿內燈火通明,與外麵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朱元璋依舊坐在龍椅上,手中的奏折已經換了一份,但眉宇間的憂慮卻絲毫未減。
“兒臣參見父皇。”朱標恭恭敬敬地行禮。
朱元璋抬起頭,目光落在朱標身上,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標兒,這麼晚了,有何要事?”
朱標抬起頭,目光堅定:“兒臣聽聞十二弟平叛有功,心中甚慰。兒臣願儘綿薄之力,協助父皇和十二弟,共保大明江山。”
朱元璋的他看著朱標,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標兒,你有這份心,朕很欣慰。隻是……”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了朱標。
朱標接過奏折,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奏折上記載的,正是關於他身體狀況的詳細報告。
朱標看完奏折,沉默良久,才抬起頭,看向朱元璋,但兒臣相信,隻要我們兄弟齊心,就一定能夠克服所有困難。
”
朱元璋看著朱標堅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父皇,”朱標突然開口,打斷了朱元璋的思緒,“兒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朱元璋問道。
朱標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兒臣想見十二弟。”
朱元璋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準了。”
乾清宮外,夜色更深,月光將紫禁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宮牆之上,目光如炬,注視著乾清宮的方向。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黑影低語一聲,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幾片飄落的樹葉,在風中輕輕搖曳。
奏折上記錄的,是太子朱標近期的身體狀況。
雖然朱標努力掩飾,但朱元璋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兒子的身體每況愈下。
這讓他心中充滿了憂慮和無奈。
朱元璋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摩挲著奏折,仿佛想要從中找出一絲希望。
燭光在奏折上跳躍,映出一行行令人憂心的字句,朱標風寒入體,久治不愈,病情每況愈下。
朱元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他想起朱標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那一幕幕往事如電影般在他眼前閃過。
朱標不僅繼承了他的智慧和才華,更有著一顆忠誠堅定的心。
然而,現在這份奏折卻像是無形的枷鎖,將他的心緊緊束縛。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燭火搖曳,乾清宮內的氛圍愈發顯得孤寂。
朱元璋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投向窗外。
月光如水,灑在殿外的青石地板上,一切顯得那麼寧靜而寂寥。
他的思緒不禁飄遠,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憂慮和無奈。
“標兒,你究竟還能撐多久?”朱元璋輕聲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緩緩站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到窗前,目光透過窗欞,眺望著遠處燈火闌珊的紫禁城。
夜色深沉,仿佛無儘的黑暗,而他手中的奏折,卻如一道刺骨的寒風,穿透了他的心。
朱元璋顫抖的手指緩緩拂過奏折上“風寒入體,久治不愈”八個字,如同撫摸一把冰冷的刀刃。
每個字都像一道驚雷,在他心頭炸響,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
他仿佛看到病榻上形容枯槁的朱標,聽到他虛弱的咳嗽聲,感受到他日漸冰冷的手。
焦慮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猛地想起朱柏曾預言朱標會早逝。
彼時,他隻當是無稽之談,甚至怒斥朱柏妖言惑眾。
如今再看,那預言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閃著寒光,讓他不寒而栗。
朱柏,這個自稱來自未來的皇子,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定時炸彈,在他心中埋下恐懼的種子。
惶恐不安如附骨之疽,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用力閉上雙眼,試圖將那可怕的預言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然而,越是抗拒,那預言就越是清晰,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
他仿佛看到朱標的生命之火,如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隨時都可能熄滅。
“難道,朕真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他痛苦地低吟,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布滿血絲,如同困獸般在殿內來回踱步。
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而亡。
“皇上,”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輕得如同蚊蠅,“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朱元璋卻如同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欞,任憑冷風吹拂著他的麵龐。
夜空中,繁星點點,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仿佛看到死神,正一步步逼近他的愛子,而他卻無能為力。
突然,他想起朱柏。
這個神秘的皇子,或許有辦法救朱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