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西邊。
黃昏時分的邊境線,天地間染上一層暮色的金紅。
一條墨線將兩片大地分隔開來,往東就是華國,往西便是被四國聯盟滅掉的小國土地。
飛騎軍有十萬人駐紮在這條線旁,綿延數裡,篝火點點中映照著一麵軍旗,暗金色的戰紋在風中顫動,圍繞著戰旗中央的一個大字——
【蕭】
營地周圍布滿了拒馬和壕溝,士兵們井然有序地忙碌,搭建營帳的錘擊聲、清點物資的低語聲交織成一片。
哨兵在瞭望塔,警惕的注視著前方地平線。
再往前,是無數士兵站在邊境線的那條墨色旁,手中長槍反射的冰冷寒芒。
放眼望去,視野裡透出森然的防禦氣息。
年少成名的將軍套上鎧甲,一路從隊伍最後方往前走。
此人正是諸策,他領命後就即刻回國,調兵前往此處駐紮。
駐守邊疆是他的老本行。
騰國皇室統治時期,騰鶴帝就一直讓他守北部,防守對象是外域宗門。
雖然諸策並不明白防宗門有什麼用……
身旁,阿炳在快速彙報:“將軍,前方就是那個被四國聯滅掉的第五小國,幾個月來一直是三不管地帶,眼下看這一切都是刻意為之,此地隨時可以變成戰場,也相當於在華國邊境製造一個缺口。”
諸策安靜的聽著,走的大步流星,順手將頭盔的護目蓋住。
阿炳的聲音在繼續:“宿國與淩國開戰期間,四小國看似動亂出兵去趟渾水,實際上一個回馬槍就在此地駐軍,甚至挨著我國邊境線建軍營,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諸策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阿炳點頭:“這幾日我們巡邏發現異常人員,抓過來問審,時不時遊蕩過來的流民全是幌子,披著羊皮的狼!”
諸策沉思了一瞬,驚歎道:“難怪陛下讓我即刻啟程駐守邊疆。”
“什麼?”阿炳驚訝,“陛下早有預料?”
諸策沒多透露,隻是道:“他們造軍營,我們就在邊境線上就地駐紮,看誰耗得過誰。”
“是!”阿炳話落後又湊過來,目光在諸策身上打量,“不過將軍,你減肥好快啊!”
剛回來的時候像個胖皮球,兄弟們都差點沒認出來。
諸策麵不改色:“衝擊無為境的準備罷了。”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那條墨線上。
與飛騎軍十萬人隊伍的森嚴肅穆不同,對麵那片土地一眼看過去亂糟糟。
人倒是挺多,流民在遠處四處遊蕩,伴隨著一股惡臭襲來,那是長期不清理的海量垃圾。
再近些,是四國聯盟的兵,他們竟然學著飛騎軍也在邊境線駐紮。
四小國聯盟很清楚不可能乾得過華國駐軍,但能耗掉飛騎軍的日常消耗也是賺。
若是飛騎軍哪一天在這裡訓練,四國聯盟就偷師。
諸策自然知曉對方不安好心,於是親自前來問候一番。
他全副武裝的出現,緊挨著墨線站定。
對麵立即有一名將軍走上前:“飛騎軍諸策?久仰。”
算不上禮貌,甚至火藥味極濃。
諸策卻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直接衝著遠處海量的四國聯盟開噴。
噴了長達三萬字過不了審核的臟話!
都把旁邊的阿炳都聽呆了!
其實罵到一半的時候,對麵四國聯盟的人就上來了,衝著諸策回罵。
飛騎軍的將士們也全體開嚎,仿佛是比哪邊嗓門大。
可哪怕罵的再狠,也沒人越線。
諸策有意激怒對方,四國聯盟並不上當。
誰都知道華國和這四個小國互看不爽,但不爽歸不爽,越線和動手的後果很嚴重。
宿國和淩國正在開戰,打的有些下不來台,這兩國都想禍水東引。
而華國與宿、淩兩國之間的關係微妙,什麼都說不準。
四國聯盟就是抓準了華國初立不敢有大動作的這一點,跑過來瘋狂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