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已是深夜。
這一場大家都喝爽了,比開國那場慶祝放的更開。
清醒的能自己回家,喝的酩酊大醉者則留宿宮中。
皇宮這麼大沒幾個人常住,能塞下。
小動物們也各自往回走,泉月提著發酒瘋的莽卯,白焰叼著想溜走的喪彪,主打一個不少。
至於新婚的兩位,一起入住中宮。
帝夫的宮殿大又寬敞,還特地清了場。
四下無人熄了燈,隻留一盞忽明忽暗的微光火燭。
姬覺修端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蕭染書早已經電量耗儘,高強度社交和幾杯酒下肚,她感覺被透支了五年生命。
她根本管不了姬覺修,倒在榻上便閉上了眼。
她有個願望,想睡十萬年。
冬日的宮殿很冷,但蕭染書睡到一半熱的直踢被子。
詭異的天氣!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欞灑進殿內,地麵反射出柔和的光,將大殿染上一層淺金的薄霜。
姬覺修依然坐在床榻邊,一夜未動。
褪下外袍的身影映在微光中清冷而孤寂。
一整夜他都未曾閉眼,安靜的像雕塑,眉宇間一片沉凝。
偶有微風探入,拂過他烏黑的長發,帶起滾燙的氣息在殿內蔓延。
天大亮時。
一群宮女愣是待在殿外不敢進。
這麼熱?
昨天陛下和帝夫……
不會一整夜都沒睡吧??
終於。
正午時分。
蕭染書醒了。
她打著哈欠時眼睛還沒睜開,第一時間伸手探向床頭的盆。
唉?!
她的鮫人淚呢!
驚恐之中,蕭染書猛的睜開眼。
而後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衣的男子坐在自己床邊。
男子身形單薄,發絲輕揚,一眼寂寥清冷。
如這冬日的翠竹,高雅淡泊。
蕭染書的記憶被拉回。
哦對。
她昨天大婚了,沒住在自己寢宮,在帝夫的宮殿。
但昨日宮宴太累,她倒頭就睡。
姬覺修竟然就這樣守在床邊一整夜?
喝了那麼多酒,還陪著她應付一眾大臣和外域人,回來後竟然還守床?
蕭染書支起上半身,看向對方的眼神帶上了內疚:“你沒睡?”
姬覺修睫毛顫動著睜眼,回首望來:“不曾。”
蕭染書更內疚了,伸手拍了拍他:“睡會兒吧,等我忙完這一陣,一定好好寵幸你。”
她愛美男,愛貼心又懂事的安靜美男。
有書卷氣的鐵匠,更愛了。
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
姬覺修狐疑的偏了偏頭。
他沒睡。
修煉了一整夜。
…………
大陸極北,天門冰牆。
段千已經走到了這裡。
前方高聳如雲的巨大冰牆,仿佛一個圈將大地包裹,隔絕了外域,也斷了靈脈的輸送。
隻是……
為何她能感受到絲絲靈氣的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