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甚至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大地的血脈在緩緩流淌。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老而壓抑的氣息,讓人感覺胸口沉悶,每呼吸一次,都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
通道上空無數灰燼漂浮,與石麵的冷光交相輝映,仿佛時間的定格,將所有一切凝固。
遠方傳來的風聲,輕而急促,像是某種無形的低語,在訴說著此地的秘密。
整個通道,就像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橋梁,莊嚴肅穆,卻又輝煌與衰敗並存。
洞悉力極強的鬼鼠立即明白過來,這些都是十萬年前的那場大戰留下。
當年的聖地變迷瘴,埋葬了天下蒼生。
那麼這條通道,則埋葬了她們。
天然的壓製感令鬼鼠渾身毛發炸開,它連忙縮小體型,變成一隻小小花枝鼠。
而後加速,往前衝!
…
十萬年的冰封讓天門成為了一條死路,限製了除卻神族之外的所有生靈。
無極天高高在上,是眾神統治之地。
神靈聖潔,不可褻瀆。
但沒有人知道,在神霄闕的地底,隱藏著一個古老而詭秘的陣法。
陣法的紋路複雜至極,遍布整個地下空間,如蛛網般交織纏繞。
每一根線條都浸透著鮮紅的光芒,那光仿佛是某種生命的血液,在紋路中緩緩流淌。
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波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紅光閃爍間,照亮了淩冬陰沉的臉。
他將所有神尊都安排去魔域找白色棺材,也讓麾下靈座緊閉了神霄闕的殿門。
而他自己,則悄悄來到這裡,站在了這詭異的大陣之中。
像是陰溝裡的爬行物。
見不得光。
神力的供養斷了,信仰不在。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覆蓋在內、外域的那些嗜血陣法頻頻失效。
但是沒關係。
淩冬本就沒有把天門之下的那些當回事,區區凡人,不值一提。
而整整十萬年的血肉噬食,早已積攢了數不儘的供養能量。
隻有一小部分供他吸收,剩下的那麼多,都被保存在神霄闕的大陣之中。
沒有人知道這股能量有多強大。
淩冬期待不已。
更彆提,他還在迷瘴之地埋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
血陣與亡魂。
都是他的!
白峰黑棺現世又如何?
十萬年的掠奪,淩冬自信能攪翻這片天地的格局!
巫族的時代早已成為過去式。
現在和將來,整個世界都屬於他淩冬!
淩冬麵上的神情扭曲,又充滿興奮的光。
他抬腳,踏入了陣法中心。
他張開雙臂,等待自己被紅光吞沒。
嗡——
地底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四周牆壁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裂,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空間。
其內傳來古老而晦澀的咒語聲,像是萬千亡魂在哭喊,又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
紅光閃爍間,陣法空間如被撕裂,變得扭曲。
血霧升騰,麵孔一個接一個衝天而起,卻又在半空中急速消散,化為零星的灰燼,最終融入在淩冬體內。
無數張麵孔在血霧中浮現,既有人類的,也有妖族的,神的威嚴與魔的猙獰交織在一起,仿佛將天地間所有種族的恐懼與憤怒凝聚於此。
那些麵孔扭曲掙紮,發出無聲的尖叫!
如此駭人的場景,卻讓淩冬笑了。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發出陣低沉而癲狂的笑聲,帶著不加掩飾的狂熱:
“快!快!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