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啦!”狐之助聽完好像被狠狠冒犯一樣炸起了毛,但想到自己的確有很大的誘拐嫌疑(我:完全就是確診了啊不要自欺欺狐啦),又很心虛地晃了下尾巴,“我們狐之助是不可以傷害人類的,我不是之前介紹的時候跟您說過了嘛,如果您不願就任,我也會把您安全送回去的,不過沒簽訂正式合同的您大概沒幾天就會忘記這些事情。”
這個答案還算過關,至少我有聽下去的念頭了,便示意狐之助接著說。
其實也不是非常新奇的故事,哪個行業都有人渣所在,這個本丸就屬於比較倒黴、或者說非常倒黴的那一批,前主可謂是五毒俱全,狂熱追求全圖鑒,對常見刀態度惡劣。同時因為在現世裡過得不太如意,對那些外型俊美,散發出人生贏家氣質的高花刀劍懷有嫉妒的情緒。不想付出又希望自己本丸的刀劍能自己恭敬謙卑,有求必應。在被拒絕了一些非常無理的要求後狠狠破防,仗著審神者對所屬刀劍的絕對控製權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虐刀行徑。
從這些描述中,我先是諒解了我身上沒發揮什麼作用的靈力,看樣子靈力的存在的確是隨機,畢竟連前任那種比我更拿不出手的家夥都有靈力,我的平庸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同時我的腦海中一時間呼嘯過無數本小說,這個前任審神者和其中格式化的反派炮灰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彆無二致。但讓人不快的是現實比小說更加抽象,這種格式化的壞蛋在現實中甚至會壞的更加抽象。
而時之政府的一些設定也非常有意思,因為審神者的戰鬥力相比於刀劍男士處於弱勢,時政對審神者的保護更多時候反過來傷害到的卻是刀劍。因為靈力由主人供應,主人可以自由地選擇是否要讓刀劍顯形,而刀劍男士們因為靈力的約束,時政的製約,不僅無法主動攻擊審神者,甚至連審神者的虐待都無法拒絕。
聽到彆人受苦的經曆,即使是所謂的刀劍,也讓我感到了深深的不適,我並不清楚狐之助的言語中有沒有賣慘的成分,但還是打斷了它的描述:“這些我大概知道了,你直接跳到那個前任的結局就可以了。”
“前任審神者並不是有出色才能的人,但是意外的很會鑽規則的漏洞,也不會真的碎刀,所以直到這些行為持續了一年才被時政注意到。”
“時政怎麼注意到的?”
狐之助小心地抬頭看了我一眼:“……是我找到機會舉報的。前任審神者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控製住了我,我沒辦法與時政聯係揭露他的行為,時政那裡也沒有發現異常,但是在某位大人的幫助下我成功逃走,逃跑後就把發生在這裡的事報告上去了。”
“那個前任,時政之後是怎麼處理的?”我有點好奇這個人渣的下場。
“時政調查清楚虐刀行為屬實後就把他抓走了,現在應該關在特殊監獄裡當靈氣供應源吧。”
怎麼說呢,居然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還以為會鬨到最後不了了之呢,看來時政在擦屁股方便還是挺熟練的。
“那請問我在這個故事中發揮的作用是什麼呢?越聽越感覺我的入職過程不太正規啊。”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時政缺人。
有充足靈力的人又不是滿大街的電線杆,隔幾步就有一個,而被時政發現的,大部分都選擇正常地親手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本丸,二手本丸刷掉了一大批人,暗墮的二手本丸又刷掉一批,最後剩下的屈指可數的幾個又分不到他們本丸。
畢竟這個世界上,壞人還是蠻多的啊。
那些無人接手的本丸雖然沒到自生自滅的地步但也相差無幾,如果沒有暗墮那還好一點,有些二手本丸的審神者並不算是壞人,隻是不想乾了,像這種本丸的刀劍男士們可以選擇吃公家飯,即幫時政打工賺取一些靈力,也可以選擇去萬屋看看有沒有人手不夠的審神者招零工。而暗墮刀劍雖然是受害者,但其主觀上對審神者這一群體大多失去了信任,願意接觸萬屋的審神者的不多,而反過來敢招暗墮刀劍打零工的也不多,時政的崗位又像是蘿卜坑,能種的蘿卜就那麼幾個,多了也沒有,日子難免過得捉襟見肘,隔三差五喝西北風。
像這種本丸想要有新審神者接任,除了在時政那裡遙遙無期地排隊等待,就隻能走一些“歪門邪道”。
“比如靠狐之助我先於其他狐之助和時政人員拉人啦!”
按照狐之助的說法,我的靈力勉強夠到審神者的門檻,像我這種時政並不會著急收,對偶然碰到的狐之助而言簡直是天降彩票,才會被它突然碰瓷。
“如果審神者大人您答應任職,我們可以先斬後奏,先上任後補手續呀!”狐之助雀躍地繞著我邊跑邊跳,小小的眼睛裡充滿希冀。
那麼姑且試試也無所謂,我對親手組建本丸沒有什麼執念,對建立複雜的情感聯係更是敬謝不敏,不出意外的話接受這個本丸或許比建新本丸更適合我。隻需要獻出毫無作用的靈力並做一些本職工作,就能獲得大筆的收入,還不必應付人際往來,天下還有這種好事?
我答應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正抱著不斷慘叫的狐之助在冒著黑氣的本丸裡奪命狂奔。
狐之助,答應我好嗎,既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事就彆瞞著了。
你也沒告訴我這個本丸的刀劍男士裡有恐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