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一路上,寧雨檀不知是被定國公管束還是沉浸在《飄萍步》的精研領悟中,沒再打擾李季安。
而李季安則會在收功後,不時主動尋寧素錦交流。
“錦姐,你看我的運勢可有改變?”半月後這日,距離皇朝僅剩半月路程,李季安請教了寧素錦一些氣血激發心得感悟後,再一次將話題引到了“趨吉避凶”的範疇,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
“……”寧素錦屏息片刻,凝視著李季安。
終於,她恍然大悟!
“你這廝竟然如此怕死?”
連續半月,李季安每日幾乎都會這般不著痕跡的問她“吉凶”。
不管他每次如何的“隨意”,但是結果就擺在那裡,就是每天一問。
“你如此相信我的感覺?或者說……我這種你所謂的趨吉避凶的能力?你就毫不懷疑這是我的癔症?”她不在意李季安利用她,反而對於李季安此般行為稍感歡喜。
從小到大,那些親人都不相信她,甚至很多已經驗證的事情也都不覺得是她的感應能力,反說她癔症,說她烏鴉嘴。
而李季安都沒有見過她能力的驗證結果,就如此奉為真理!
這是李季安用實際行動在踐行“信她”。
被揭穿小心思,李季安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從寧素錦對麵的座位起身,來到寧素錦身側,與其並肩而坐,轉身直勾勾看著她:“錦姐,你說這世間什麼人不怕死?”
“無所成,無所好,無所期,無所念!”不等寧素錦思索,李季安自問自答。
“而我,我們已經決定攜手求仙,同氣連枝,又小有所成,有你相伴,有成仙期待……怎麼會不怕死?”
“至於對你的信任,天底下,誰我都能不信,但唯獨不會不信你,因為,我懂你!”
……
轟隆~
突如其來的平靜的、直白的、一臉誠懇的平淡之言,猶如一道驚雷在寧素錦腦海炸響。
她感覺全身血液流速加快,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長出來,腦袋空白一片,心仿佛都要跳出來,臉上更是灼熱難耐。
她想要罵一句油嘴滑舌來緩解尷尬,卻想到李季安五年來的表現,非但不是輕浮、油腔滑調之人,甚至言行舉止有度、有禮、真誠。
“你……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感覺渾身氣血有突破之兆……”
就在寧素錦以蹩腳借口緩解自己肉眼可見的羞澀時,隊伍中間的定國公車廂內,寧雨檀都快要哭出來了。
“爹,她……她都還沒出嫁呢,怎麼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和李大哥待在一個車廂?這要是傳出去,你的臉往哪放啊?你得製止他們啊!”
這段時間她是眼睜睜看著李季安和寧素錦日益親密,除了她感覺寧素錦不似騙她,確實很努力在精研參悟《飄萍步》外,隨著隊伍越來越接近皇朝,他爹也嚴令她不得私自離開核心車廂。
她強烈感覺自己的東西被宿敵搶走了一般。
此刻實在忍不住向著定國公哭述起來。
“嗯?”定國公眉頭一皺。
“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隨即很是認真的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