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還沒進院子,就開始扯著嗓子哭了起來:“祈年,我的乖孫,你受委屈了,祖母來了,彆怕啊。”
結果一進院子,就見院子裡空蕩蕩的,哪有陸祈年的影子?
陸母的哭聲卡在了喉嚨裡。
林婉清從屋裡迎了出來:“兒媳見過母親,母親怎麼過來了?”
陸晉蓉記吃不記打,叉著腰道:“林婉清,你把祈年藏哪兒了?還不趕緊把他交出來!”
她心道,我治不了你個商戶女,我娘總治得了你吧!
陸母也拉下了臉:“林氏,我乖孫祈年呢?聽說你對他動手了?你好大的膽子!”
陸母耳根子雖然軟,但對幾個孫輩卻是看得比眼珠子還重的。一聽說陸祈年挨了打,頓時也不念林婉清那點子虛情假意了,立馬就帶了護院趕過來。
半夏幾個見陸母說翻臉就翻臉,被氣得不輕。
林婉清卻是一點也在意,笑著道:“母親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您那邊給您說這事兒呢。祈年今天一早來我這院裡鬨了些不愉快,我也確實出手教訓了他。他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去祠堂跪祖宗牌位去了。”
陸母一怔:“什麼?跪祠堂去了?”
林婉清點點頭,一臉欣慰地道:“母親,咱們祈年可真是個好孩子,早上鬨騰的時候,我還想著他性子頑劣,怕他將來長成紈絝。沒想到這孩子一點就通,一說就透,真不愧是咱們陸家的嫡長孫,不管是心性還是頭腦,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想必也是母親平日裡教導有方,才能讓他如此通透。”
她這一段話,把陸母和陸祈年都給誇了一通。原本還怒氣騰騰的陸母,一下就就被哄得眉眼舒展,“你是個有眼光的,祈年那孩子可不就是通透又聰明。”
也就是那些人沒眼光,總說他們家祈年莽撞無禮。呸!還不是嫉妒他們陸家有這麼出色優秀的嫡長孫!
林婉清見陸母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這可真是屎殼郎不嫌兒黑啊!陸祈年都八歲了,被養得這麼沒腦子。上輩子虧得是那孩子後來被陸晉驍給提溜到軍隊裡去了,不然絕對要讓陸母養成個隻會闖禍的廢物。
陸晉蓉急得直扯陸母的袖子:“娘!你彆忘了咱們是來做什麼的!她打了祈年!”
陸母一下從迷魂湯裡醒過了神,剛要說話,又讓林婉清給搶了先。
“母親,今天我對祈年動手的事情,您還是親自去問問他吧。如果他覺得我打錯了,那您怎麼罰我,我都認。”
若是陸祈年對陸母告狀的話,那麼今年陸家三個孩子的事情,她絕對不插任何手,隻關起自己院門過自己的日子便是。
陸晉蓉一下就樂了,慫恿陸母:“走,娘,咱們去祠堂!”
她可太了解陸祈年了,那小子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有陸母撐腰,那還不得把林婉清往死裡整啊。
於是陸晉蓉拉著陸母就往祠堂跑。
林婉清也帶著人跟在她們身後。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祠堂。
剛一進門,眾人就見陸祈年在陸家的禪宗牌位前,跪得板板正正。
陸母頓時又心疼上了:“祈年,我的大孫子誒,快起來,彆把膝蓋給跪傷了。”
若是往常,陸祈年肯定立馬就爬起來了,但這次,陸祈年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陸晉蓉嫌事兒不夠大,便故意說道:“娘,肯定是林婉清威脅了祈年,不許他起來。這個女人心思太歹毒了!”
林婉清在後麵淡淡地道:“我若心思歹毒,你這會兒隻怕已經在公堂上了。小姑子,我那丫環可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