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仁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他打了我,還要我給他道歉?憑什麼?!”
林婉清道:“就憑你惹事在先,罵人在先,你挨打是你活該,你道歉是你應該。你要是不道歉,那我就讓陸祈年再揍你一頓,揍到你願意道歉為止!”
陸祈年一聽這話,立刻把袖子一挽,作勢就要衝出去。
吳澤仁嚇得尖叫一聲,急忙往李夫子身後藏。
李夫子趕緊張開雙手阻擋:“陸夫人息怒,這可萬萬使不得。本來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爭執,大人摻和起來可就不一樣了。”
好家夥,他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護短的家長!
林婉清道:“我可不認為這隻是單純的小孩子之間的摩擦。我們陸家向來不喜主動惹事,但若是有人非要來惹我們,那我們就要讓他知道惹了我們的後果!”
雖然周氏改嫁,已經不算是陸家人了,但那是陸祈年的生母,罵陸祈年的生母,就等同於罵陸祈年,罵陸祈年就等於罵陸家。
她對陸家沒啥歸屬感,但這不代表,她會允許彆人罵陸家。
誰讓她現在是陸家的一份子呢?陸家挨罵,就等於她也被罵了。
李夫子頭疼不已,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著年紀不大,且模樣秀氣的女子,竟然如此難纏。
更要命的是,對方身份還不一般。陸晉驍是禹州城官位最高的人,他一介窮教書的,哪裡敢跟人家硬碰硬?之前敢叫囂著說要趕走陸祈年,也不過是他以為自己占領了道德高地。
現在弄明白了事情始末,他這心虛得不行,就怕對方不依不饒,非要整他。
所以他當機立斷,一把將吳澤仁扯了出來:“是你有錯在先,被打也是活該。現在,立刻給陸祈年道歉!”
吳澤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李伯父,你怎麼能幫著他說話?你忘了李伯母是怎麼交代你了的嗎?她讓你照顧我的。”
林婉清笑了:“和著這吳澤仁敢如此囂張放肆,還是李夫子有意縱容的啊。”
李夫子恨不得拿針把吳澤仁的嘴給縫起來:“陸夫人,你誤會了,真沒這種事。我家夫人和吳澤仁的母親是好友,她心疼吳澤仁年幼喪母,所以就讓我平日裡多關照他兩分,並不是讓我縱容他的意思。”
說完,他推了吳澤仁一把:“你莫要再胡說,男子漢就要敢做敢當,你有錯在先,必須道歉!”
吳澤仁心頭萬分委屈。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隻覺得自打自己母親過世之後,他和姐姐就嘗儘了世態炎涼,原本還以為這個夫子是個好的,沒想到也如此勢力。
於是他梗著脖子道:“我沒錯,陸祈年的母親本來就不守婦德,不甘寂寞,男人前腳死,後腳就急著改嫁,不忠不義,是為女人之恥!”
陸祈年嗷地一聲撲了上去,按著吳澤仁就是一通猛捶。
李夫子急忙要去拉架,結果讓陸家的小廝給攔住了。
“陸夫人,可不能讓他再打下去,萬一打壞了,這……”
林婉清淡淡道:“打壞了我們賠銀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