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頓時笑彎了眼:“那可真是太好了,那舅母就還住之前的客院,我這就讓人去收拾。”
半夏立刻道:“奴婢這就去安排。”
楊氏哭笑不得:“你們這是生怕我反悔嗎?”
心裡卻覺得暖融融的。
沒來禹州前,她還是有些擔心和這個外甥女處不來,畢竟自家如今什麼光景,她心中是有數的。外甥女和他們沒相處過,哪來的感情?再加上嫁進將軍府,身份貴重,和他們已經是雲泥之彆,若是難相處,他們也尷尬。
沒想到幾次接觸下來,這孩子一片赤誠,半點架子也沒有,眼裡的孺慕之情都快溢出來了。
雖然她不明白林婉清怎麼會對她有這麼重的感情,但誰會對這種赤誠之情反感呢?
一想到這孩子打小沒娘,在那林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才長大,楊氏這心就疼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把林婉清摟在懷裡疼。
於是她也顧不得彆的了,對半夏說道:“房子讓人收拾去,你帶我去廚上看看,我這就給婉清做吃的去。”
半夏連忙笑著點頭:“舅夫人隨奴婢這邊來。”
等她們走了,林婉清對紫蘇說道:“去把靜芸請過來。”
沒多一會兒,莊靜芸就到了林婉清的院子,身後跟著青竹。
一進主屋,莊靜芸就對著江懷謙施了一禮:“靜芸見過舅舅。”
既然和林婉清義結金蘭了,那江家便也是她的舅家。更何況這次江懷謙還是特意去為她跑腿,她心中萬分感激。
一想到這事兒,莊靜芸就有些緊張。
江懷謙側身避了避:“靜芸姑娘不必如此多禮。”
林婉清把莊靜芸扶起來,問道:“舅舅,可見到靜芸的家人了?信送出去了嗎?”
莊靜芸雙手緊緊抓著衣角,嘴唇都抿了起來,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林婉清怕她緊張過度,趕緊上前輕拍她的後背。
江懷謙朝她安撫一笑:“見著了,信也送出去了。莊家一直在暗中尋找,隻是這天大地大的,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莊老夫人病倒月餘,莊夫人也差不多情況。在我聯係上莊家的時候,莊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莊靜芸聽到這裡,忍不住掩麵哭泣起來:“是我不孝,祖母身體本就不好,讓她老人家遭罪了。還有母親……”
林婉清拍著她的背輕聲勸道:“不是你的錯,你彆這樣自責。現在聯係上了,她們的病也就好了大半。”
江懷謙也道:“婉清說得不錯,我回來前,你父親托我給你捎了信。”
說著,他從袖子裡將信掏了出來,遞到莊靜芸麵前。
莊靜芸連忙接過,看到信封上“吾女親啟”四個熟悉的字時,眼淚又模糊了雙眼。
她也顧不上擦眼淚,急忙將信封撕開,掏出裡麵的信仔細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哭。
林婉清便在旁邊不停地給她擦眼淚。
好不容易,一封信讀完,莊靜芸把信按在胸前,又哭又笑地道:“姐姐,父親他們不嫌棄我,他們要來接我回家了。”
懸在心裡好些天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林婉清也替她感覺歡喜:“好,好事,不哭了。你父親信裡可說了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