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嶺南?”
江懷謙十分不解,怎麼好端端的讓他去嶺南?
林婉清道:“我這裡有一門生意,想與舅舅搭夥,舅舅可願意冒險一回?”
江懷謙當然願意冒險,隻是他如今哪裡拿得出本錢來。
林婉清笑道:“舅舅以人入股,我出銀子,舅舅出力,所得利潤我們四六分賬,你四我六,舅舅意下如何?”
江懷謙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這怎麼可以。我出個人而已,哪就有臉拿四分利潤?你府裡又不是真沒人了,找個靠譜的管事去辦這事,所得利潤你一個人全得豈不更好。”
林婉清就猜到他會這麼說,“舅舅彆忙著否決,你且聽我細說。嶺南山高水遠,一路上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麻煩。舅舅年輕時便天南地北的跑,所見世麵又豈是一個管事能比。”
“更何況嶺南那邊的風地人情舅舅最是熟悉不過,由你去,可以省去很多波折,說不定還能以最低廉的價格,拿到最好的貨。這中間省出來的差價,能抵幾分利自是不必我說。”
“將軍府中確實有勉強能勝任的管事,可將軍府那些人是個什麼德性,舅舅心中有數。讓他們去,隻怕他們貪下的銀子,比舅舅這四分利還要多。舅舅忍心看我被那些刁奴坑騙嗎?”
這一番話,說得江懷謙毫無反駁的餘地。
他在嶺南流放了十幾年,對嶺南那邊的事情了如指掌,連嶺南的方言都說得十分地道。嶺南那邊的人十分排外且團結,外鄉人想在嶺南做買賣,可沒那麼容易,便是想拿銀子砸,沒有門路你都砸不出響來。
在嶺南那麼多年,彆的不說,人脈他是經營了不少的,說起來,往嶺南做生意他確實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四分利太多了,你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最多隻拿兩分利。”
他如果說隻拿一分利,林婉清肯定不會願意的。兩分利,雖然會占外甥女便宜,但也算合適。
林婉清想了想道:“三分吧,舅舅彆再與我較真了。隻這一樁生意,我與舅舅三七分,就當是外甥女幫扶舅舅一家吧。等舅舅攢夠了本錢,咱們再論真合夥,舅舅,就依著我這一回吧。”
怕他還要拒絕,林婉清打起了感情牌。
“說起來,我的銀子都是母親的嫁妝,而母親的嫁妝也是當年舅舅打拚來的。母親若是知道舅舅落難這些年,而我一直不能相幫,隻怕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心。舅舅就當全了婉清想慰母親在天之靈的一番孝心吧。”
她都將話說到如此份上了,江懷謙還如何能拒絕。
他紅著眼睛道:“好,舅舅就依著你這一回,但下次就得丁是丁卯是卯了,不然咱們的生意很難做長久。”
越是親人越是要將賬算仔細。
自古以來,因利生恨反目的先例太多太多了,他不想將來也和這唯一的外甥女也走到那一步。
若是那樣的話,他情願從一開始就不合作。
比起錢財,他更看重親情。
外甥女想著法地幫扶他們一家,這份情他記下了。以後他有能力了,一定加倍奉還。
江懷謙平複了心情後,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問:“對了,你想做什麼生意來著?”
林婉清將身子斜了過去,小聲跟江懷謙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