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影咬了咬唇:“如果夫人非要拿走,那……那奴婢就撞死在這兒!奴婢曾經跟將軍發過誓的,一定會幫將軍看好庫房,所以奴婢今天絕對不能讓夫人把這個匣子帶走。”
林婉清冷了臉道:“那你就撞死吧,我看著你撞。”
憐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明顯是沒想到林婉清會這麼說。
林婉清催促道:“你不撞嗎?你不撞我可走了。”
說完,林婉清就把匣子遞給了江熠。自己轉身就走。
半夏落後半步,朝憐影諷刺一笑:“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排麵人物了?將軍以前讓你看著私庫,是因為當時將軍還未娶妻,沒人替他打理這些東西,所以讓你守好庫房門。”
“說難聽點,你就是個看門的狗罷了。如今女主人進了門,將軍還把整個將軍府都交給了夫人,連你都得受夫人的管。可笑你不知所謂,竟還想給夫人立規矩!你那點醃臢心思大家都清楚,不必整天掛嘴上,顯得自己多不一般,也不怕彆人笑話。”
憐影被說得小臉慘白,但還是嘴硬地道:“我不過隻是聽將軍的話守好將軍的私庫罷了,你彆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半夏冷笑道:“那將軍說把整個將軍府都交給夫人打理的話,你怎麼沒聽見?將軍說夫人可以任意安排他私庫裡所有的東西,這話你怎麼沒聽見?”
“小賤蹄子,你最好識相點,你想爬床也得等將軍回來再說,現在府裡是夫人說了算,你敢惡心夫人,看我們饒不饒你吧!”
說著,半夏舉起拳頭晃了兩下,成功把憐影嚇得退了兩步。
半夏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
林婉清把陸晉驍的那個匣子裡的銀票的一半交給了江熠,“這些銀子,你拿去買糧食,不限種類,能買多少是多少。記住,去西南邊的夏國買。”
夏國在大梁的西南邊,離禹州很遠,但這個夏國是個產糧大國,是個沒有冬天的國家,一年到頭地裡的莊稼都鬱鬱蔥蔥。
隻不過夏國和大梁的關係不怎麼好,所以兩國並未公開貿易,隻有一些膽子大的商人,會私下交易。兩國的朝廷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江熠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表妹不過一介婦人,還長年待在深閨,怎麼會知道這種隱秘的事情?
就連他也不過是有所耳聞罷了。
林婉清笑了笑道:“無意之中打聽到的,算不得什麼大事。糧食買好後,不必運回來,去北邊找地方,把這些糧食放好。儘量不要讓人知道。”
江熠好奇地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些糧食的用途嗎?”
林婉清示意他湊進一些,迅速而小聲地跟他說了幾句。
江熠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林婉清笑了笑道:“我這是未雨綢繆,如果沒有我所擔心的事情發生,這些糧食也不會浪費。如果發生了,那這些糧食,將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江熠忍不住說道:“你真是生錯了女兒身,若是男子……”
林婉清不讚同地道:“女子怎麼了?女子照樣能成大事,表哥的思想可不能這麼狹隘。”
江熠笑了起來:“確實是我狹隘了,你的這個想法,便是多少男人也沒有的。”
林婉清歎了一聲:“不過女兒身確實吃虧,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親自去做,便是能去,也有諸多顧慮。”
若她是男子,行事會更加方便。
這世道,對女子的束縛終歸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