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梯,穿過警局的前廳,來到正門口。
專案小組的成員們正眺望著開過來的警車,卻不想,忽然看見警局等候室的鐵椅子上,竟坐著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人看著年紀五十往上,皮膚黝黑,頭發蓬亂,腰背有一點傴僂,身上是舊的深色襯衫、牛仔褲,看起來生活非常窘迫。
他就那麼坐著,神情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有些哀傷,雙手攪在一起,指節都捏得發白。
呂平一愣:
“這位是······?”
見到呂平,前台的警員小姑娘立刻迎了上來,指著那個人小聲道:
“呂副局長,這位大哥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了,態度很強硬,不見道局長就要住在這裡不走了。”
“我們詢問了一下基本信息,他就說自己叫牛大誌,他妹妹叫牛小萱,白金市本地人。”
本來,呂平在聽到前一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詫異,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但是當他聽到“牛小萱”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頓了一頓,臉上滿是驚訝與羞愧之色。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白金市人,這個名字他不可能不記得。
這是白金案第一個受害者的名字。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黝黑瘦小的漢子,就是受害者的家屬,是她的哥哥!
呂平連忙對身後的專案組示意了一下,讓他們先在門口等候。
隨後,他走進等候室,語氣放緩,問那黑瘦老漢道:
“老大哥,你這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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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必明知故問了,蘇晨心裡暗自吐槽了一句。
隨後,呂平隻見這位瘦黑漢子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用方言味很濃的普通話道:
“恁是管事兒滴不?我找管事滴人!恁們不能一直晾著我······”
“大哥,大哥,聽我說。”
看著眼前的漢子情緒激動,呂平心裡對他來乾什麼,也就基本上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連忙伸手按住這漢子,一邊穩住對方的情緒,一邊指著自己,放慢語速道:
“老大哥,我是這裡的副局長,你有什麼事,和我講就好。”
“副菊長?”
蘇晨佯裝驚訝,隨後,他一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委屈至極的神情,攥住呂平的手,急切地說道:
“長官呐,聽說這疙瘩又要查白金案,您可得給俺做主,可憐我那萱妹,命不咋好喔,當初跟俺們說一定把那害人的抓住,恁們不能忘嘍哇!”
“牛大哥,你彆激動,喝口水。”
呂平連忙從邊上的飲水機裡接來一杯水,遞給蘇晨,安撫著說道:
“我們這,正在辦白金案這個案子,馬上要出趟門去取證,這樣,老大哥,你老在警局也不舒服,先回家好不好,案子有進展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
“俺不回。”
瘦黑漢子一張臉上滿是倔強,雙目哀戚地盯著呂平道:
“俺在這等,俺走了好遠來這兒,累點也沒啥,就是想替俺妹看著,也好讓她瞑目,誒呀媽呀,當初就不應該圖那兩個錢,俺這妹子十八歲跟俺出來打工,沒吃過好的,咋個會出這事兒啊!”
“俺不走,俺就在這!”
“這······”
呂平和身邊的女警聽到這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家屬呆在這裡確實不方便,也不合規矩,他們也是為對方著想,可是老大哥太固執,他們又執拗不過。
白金警方本身就對這些懸案受害者的家屬有愧疚之意,也不可能去強製把他送走,影響不好。
而蘇晨看著兩人的神色,心中一喜,對方一猶豫,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龍國人都是喜歡折中的,你讓他開一扇窗戶他可能不同意,但是你說要把房頂掀了,他就會同意你開窗戶了。
於是蘇晨立刻又開始演戲,表情懇切,抓著呂平的袖子添上一句話:
“警官,俺聽恁們說是要辦案?正好正好,俺也要去,俺正好想抓著那個凶手,從小俺爹就說俺腦瓜子聰明,說不定能幫你們研究研究······”
“停停停,老大哥,放過我們吧,這案子已經夠複雜了。”
呂平連連擺手,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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