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鴻微微張嘴,他想到了紀火隨便一叫,就能叫來一堆怎麼看都像是專業的殺手。
這些日子,小紅糖的風評和名聲在京城越發高漲。不管是刑部、六扇門、還是大理寺都對小紅糖傳授的審訊手法很是感激,連連稱讚極其好使,得到了一致好評。
一些審訊手法,可以說是聞所未聞,對人性的把握更是可怕無比。
彆問,問就是紀火教的。
那幾個捕頭更是天天拿著小本本記錄著小紅糖的手法,還時不時舉手手問問題,都快佩服得磕頭拜師了。
不過也從側麵看出,小紅糖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十歲小孩兒……
紀君鴻此刻已經開始懷疑二弟的副業其實不太符合主流……最多也隻是個殺手頭子吧?
算了,裝不知道就好。
紀君鴻評價道:“此人所施的劍法,似乎是陰冷之劍,以水為劍,殺人無形。他另辟奇徑,以血為劍,倒也算是不錯。”
“隻是殺孽太多,**和血水始終有區彆。他現在已是一品巔峰,若是他能明白‘陰冷’和血液的區彆,離宗師怕是就不遠了。”夏無忌專業點評。
“難。”紀君鴻乾脆道:“血有陰陽之分,而‘陰’便是‘陰’。”
“對頭。”夏無忌含笑點頭。
兩人此時都是宗師位階,一眼便認出吳生此時差在了哪裡,也知道他麵對的困境是什麼。
他倆看了會兒,便直接看向東海深處,眼裡都浮現出一絲凝重。
“我隻能感覺到,那裡藏著很可怕的東西。”
夏無忌皺眉道:
“和龍國北方的東西差不多,但更多的,我便感受不到了。”
紀君鴻沉聲道:
“我和你的感受差不多,不過我還能感覺到,那東西似乎被困住了,一直隱而不發。而且……祂隻是無意識散發著氣勢,並沒有攻擊性。”
夏無忌歎了口氣道:
“怎麼看都是個大家夥啊!我僅僅是遠遠望著,都渾身不自在,若是真的正麵戰鬥,怕是難搞。”
紀君鴻凝重點頭:“現在隻希望這東西是一群,而不是一個,如果是一群,那還有慢慢分散力量解決的可能。若隻是僅僅一個……光是這一個便散發出這般氣勢,那就難了。”
夏無忌說笑道:“說實話,若不是龍國北方也有臟東西,光這玩意兒,我這輩子都不會來中原,有多遠躲多遠。”
紀君鴻眼眸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夏兄,這東西若是出來,整個人間怕是都要覆滅,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夏無忌噓著眼看向他:“合著,你騙我過來就是要把我拉上賊船一起搞這玩意兒?”
紀君鴻笑道:“夏兄說笑了,你身為龍國帝王,為了人間儘上一份力,不也合情合理嘛。”
“我發現你們中原人真的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夏無忌小聲比比。
“彼此彼此。”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同時嘿嘿嘿嘿笑起來。
即使沒開口,兩人已經在心裡默默盤算最壞的可能。若是海裡這東西真出來,而且隻是一個,那究竟有什麼辦法能搞定。
想著想著,夏無忌時不時抬頭看向東海深處,忽的想到一個可能,臉色古怪,語氣中帶著不確定,問道:
“祂比我們強對吧?”
“當然!”紀君鴻肯定道:“即使在大岐境內,我也絕對打不過祂!"
“那……”夏無忌的聲音有些乾澀,問道:
“祂會不會,知道我們在看祂?”
“祂會不會,也在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