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風,速度夠快。他也觀察過,紀火已經半個月沒露頭了,還不如回家抱著老婆孩子。
然後,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他就被叫去皇宮了。
“相父,我聽說現在蒼狼軍蜷縮金雞關,任憑紀火怎麼叫陣,你都不接戰?”涼國年輕的皇帝望著穿著鎧甲的飛廉,頷首問道。
“是。”飛廉拱手乾脆道:
“陛下,那紀火實力確實不凡,臣隻能保證涼國不滅,任憑那紀火本事再怎麼高強,都無法闖過金雞關。”
“那日後怎麼辦?那些丟失的國土又怎麼辦?”涼國皇帝又問道。
飛廉搖頭道:
“臣已竭儘全力,能保住涼國已是不易,至少有這血風大陣在,可保涼國百年無憂。金雞關到都城還有小半疆土,也足以讓涼國養精蓄銳,日後再戰!”
他眼中閃過一絲自信之色,認真道:
“陛下!給臣五年時間,五年便可突破宗師,到達全新境界!那時紀火不足為慮!”
這便是飛廉的全部計劃,他也摸到了那個邊緣,隻是他也需要時間,五年時間對他來說足夠了。
涼國皇帝沉默了,他從妖族那裡早就聽說了第二階段的事,隻是自然知道第二階段有多難進入,自家這個相父所言,他是不信的。
“相父,”涼國皇帝眼眸微垂,輕聲開口道:
“我聽說,你不日前曾約見了飛熊?”
“是!”飛廉挺起胸膛,坦蕩道:“一來,某確實想見見飛熊;二來,約見他也可拖住紀火,讓蒼狼軍有所時間準備,及時轉移。”
涼國皇帝眼眸半閉,緩緩開口:
“那朕問你,明明隻要殺五萬人就可開啟血風大陣,那金雞關百姓足足有三十萬!若是不夠,從周圍縣城抓人便是!為何你要和飛熊軍沿途拖延如此之久?你可知這番行動消耗我涼國多少國力?又消耗多少物資糧草!”
飛廉豁然抬頭,眼裡帶著一絲怒氣,正義凜然直接道:
“陛下!若是要犧牲五萬無辜百姓來打這場仗!飛廉做不到!飛廉向來無愧天地良心!若是真殺了這五萬人,怕是晚上做夢都會驚醒!”
飛廉深深看了皇帝,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家這皇帝隻有中庸之資,手段向來軟弱,沒成想還會說出這種話來。
“五萬人?若是能讓涼國國力少消耗一些,五萬人又怎樣?即便是十萬人!五十萬又如何?”
皇帝冷峻開口,語氣裡有種說不清的血腥和殺意,似乎他對飛廉的忍耐已經到了快爆發的邊緣。
飛廉隻覺手腳冰涼,他第一次察覺自家皇帝的暴戾一麵,忍不住上前一步,大聲道:
“陛下!國為民生!此事臣做不來!若是陛下覺得臣做得不對!儘管責罰便是!臣接下了!”
他又拱拱手,眼睛微眯:“隻是,希望陛下以百姓為重,莫要……莫要輕信異族之言。”
涼國皇帝深深吸了口氣,眼睛微眯,問道:
“相父,朕隻問你一件事,你可忠於涼國?!”
飛廉毫不猶豫道:“臣自然忠於涼國,若是涼國滅國!臣必然早已身死!”
皇帝眼睛又眯了眯,忽的微微一笑,緊張的氣氛頓時冰雪消融,他聲音放緩,輕聲道:
“朕累了,相父先下去吧。”
“臣告退!”飛廉也懶得行禮,頭也不回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