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怒道:
“臣也可保涼國不滅!隻要給臣五年時間!臣必然能突破到下一個層次!不!兩年半!隻要兩年半!那時此局可解!”
飛廉的聲音到後來都隱隱有些沙啞,更是帶著一絲哀求,
“陛下連……連兩年半都,都不能給臣嗎?”
皇帝閉上了眼,過了片刻也猛地睜開眸子,眼中怒意不斷,他大聲道:
“朕憑什麼給你兩年半?就憑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受了紀火一拳,現在走路都在嘔血!兩年半?你就真能到下個層次?”
“你要朕拿什麼相信你!?”
“朕不知道妖族不足與謀?”
“朕不知道那妖物出來人間會怎樣?”
“朕要守著涼國!守著這個涼國!朕又能如何?你要朕如何做?”
說到後來,皇帝更是連連拍著扶手,拍得黃金打造的龍椅都隱隱變形。
大殿內陷入寂靜。
飛廉胸膛起伏不斷,身上的風也時大時小。
他是真想一拳把這個皇帝轟死,隻是他不能,他是涼國的大將,是飛廉將軍。
是這個國家的守護神。
“即便如此,臣也不能將那鎖妖玉給陛下。那東西太過危險,臣是涼國的將軍,亦是人族,無法做出這種惡事!”飛廉閉上眼,緩緩道。
皇帝麵無表情地揮揮手,一旁早就瑟瑟發抖的太監急忙上前,哆哆嗦嗦地打開托盤上的盒子。
盒子裡,放著一截臟辮和一顆青色珠子。
飛廉僅僅掃了一眼,就渾身一震。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難怪你這般有把握!”
“陛下啊陛下!臣真是小覷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
飛廉大笑著,笑得很大聲,笑得聲音悲涼,笑得眼角都有些氤氳。
皇帝平靜道:
“前些日子,朕已經派人將相父的發妻和愛子接到安全處,相父的愛徒也無事,隻是路上波折了些,掉了截頭發。”
“盒中有顆狂風內丹,相父吃下,傷勢自然會痊愈,甚至實力大增,紀火不足為慮,金雞關之危也可解。”
“好好好!好好好!”飛廉大笑著拍手,嘴裡哆哆嗦嗦胡言亂語:
“陛下到現在還記掛著臣的傷勢,記掛著金雞關的戰事!臣惶恐,臣感激涕零!臣……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把扯下脖頸上掛著的玉佩,放在盒中,然後拿起狂風內丹。
見到玉佩到手,皇帝緊繃的臉總算緩和了些。
“陛下!”
飛廉看著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忽的雙手作輯,深深一禮,疲憊道:
“臣年事已高,已無再戰之力。此間事了,請陛下應允臣攜妻兒告老歸鄉,做個閒散俗人。”
皇帝眼眸微垂,深深凝望著站在下方的臣子,那是跟著先皇打天下的大臣,是他們皇子的相父。
此時的飛廉將軍,看著卻有些佝僂。
皇帝的嘴唇微動,一字一句吐道:
“準了!”
“多謝陛下恩賜!”
飛廉再次深深一禮,轉身大步離開,化作一道狂風,頭也不回朝著金雞關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