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左右望望,發現周圍沒什麼危險,臉色才緩和地打著招呼:
“父親,白姨好。”
白柔笑著點點頭,轉身就去後廚忙活去了。她來這兒的這段時間,也算是學了些飯菜。
“那東西出來了。”
老爹先是用真氣覆蓋住整個店,然後才嚴肅開口。
紀君鴻點點頭,絲毫不見得意外,這些日子他的感知一直放在東海這邊,就是擔心老爹撅,非要和那個東西死磕。
老爹將方才發生的事兒都說了一遍,紀君鴻則是認真地聽著。
聽完後,他輕歎一聲:
“我感知不到祂。”
他剛才感知了整個海角小鎮,隨後把感知擴大到整個大岐包括現在已經變成大岐一部分的涼國,都沒發現那綠發少年的蹤跡。
這要麼是少年已經離開大岐的範圍,要麼便是少年已經超過了紀君鴻人皇的極限。
聞言,老爹臉色也是一沉。
他們最大的依仗便是紀君鴻在大岐境內可以檢察一切,來去自如。
可若是失去了這個依仗,就麻煩了。
紀君鴻走到方才那少年坐著的位置,看著還剩點烤肉,就拿起一串吃了起來。
一口下去,他便默默把烤肉放下,輕描淡寫道:
“祂肯定不止飛廉那個層次,當初飛廉登階,即使祂不在大岐,我也能感受到風的異常。可是這個應芒,我什麼都感知不到,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老爹點點頭,隨後指著桌上的蛟龍肉和蛟龍血,問道:
“這是他用來抵債的,你想到什麼沒?”
紀君鴻又拿起桌上那壇酒,搖晃了下,裡麵還剩下一點點,就找了個空碗倒了一碗,隨口道:
“祂早就在觀察我們了,或許不知是觀察我們,是觀察整個人間。”
紀君鴻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停頓一秒,又默不作聲把酒又從嘴裡吐回碗中,麵色複雜地看著自家老爹:
難不成是以前我把老爹管得太嚴,給的零花錢太少了?現在老爹咋這般扣扣搜搜,這不是酒裡兌水,是水裡兌酒吧。
難怪這家店生意一直不好,要不是當地縣令知道老爹的身份,這般操作怕是早就被人告上衙門了。
老爹點頭道:
“沒錯。當初我隻是一番戲言,祂就特意準備了這塊蛟龍肉和蛟龍血,怕是這東西一開始就是打算送給我的。”
老爹從櫃台後麵拿出瓶白瓷兒酒,兩人坐著喝了起來。
“這般說來,祂果然如同二弟說的那般,在和我們示好。而且,祂直接送出這兩個東西,也就不怕我們發現,祂早就在觀察我們了。這也是個暗示。”紀君鴻把白瓷兒酒倒在杯子中,和老爹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他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看來這白瓷兒酒是老爹自己喝的,味道很正,沒兌水。
“沒錯,正是敵我難辨,所以方才我沒有直接出手。”老爹苦笑道:“說實話,我連祂是怎麼出現的都沒發現,幸好我一眼就看出祂不是人。”
“哦?”紀君鴻笑道:“老爹是怎麼辨認出來的?”
老爹沒好氣道:
“正常人誰會給自己染綠油油的頭發啊!”
“哈哈哈哈!”紀君鴻笑道,“正是如此。”
白柔從後廚走出來,手裡端著兩盤菜,笑道:
“你們聊完了沒?君鴻難得來一趟,吃點東西再回去唄。”
“好嘞,白姨。”紀君鴻眼眸微彎,和老爹對視一眼,兩人笑著走進廚房,幫忙端菜拿碗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