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秒,整個怪物化成了一團灰,隨著風一吹,就散了。
原地隻留下一支光劍。
夢境破碎。
淩晨3:02,傅沅睜開眼,心裡有些不解:難道她的能力又變異了嗎?
最開始是不能乾預也不能被觀測,隻能她單方麵看;幾年前,能輕微乾預,乾預後才會被觀測。現在,她不乾預,也會被夢境觀測到。
傅沅想起剛剛的場景,不過,她能做的乾預似乎也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這是好是壞。
回憶完畢,傅沅才突然發現,這個小女孩跟昨晚那個蜷縮在石獅子身邊的小女孩身形似乎有些相似。
所以說,這次能力變異,讓她能夠被做夢者記住了嗎?
“當時你什麼也沒做,隻是冷酷地看了一眼那個怪物,那個怪物就被你的仙劍殺死了!”小女孩看著傅沅,一臉崇拜。
“那個怪物可壞了,總是來吃我,白天也會把我拉進去吃。”
話音剛落,女孩的父母麵上也有點尷尬,也沒想到是這個“治療”,隻知道今天一大早來看望女兒,女兒說自己已經好了,是醫院的傅醫生治好的。
夫婦倆見她肯吃東西,而且胃口極好,帶著她去做身體上的各種檢查,均在正常範圍內,才真正相信他們的女兒是真的好了。
帶著女兒辦理完出院手續,一樓大廳裡掛了一排排醫生介紹,女兒指了其中一個畫像,說是那個傅醫生。
傅沅想了想未來一群人說在夢裡見過自己的場景,腳不由在鞋底摳出三室一廳。
否定!
必須否定這種社死的場麵!
“我一見你就心生喜愛,原是曾在夢裡與你見過。”傅沅一邊打趣,一邊在心底組織語言,“但夢是做不得數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說到後麵,她自己都有點不肯定了,畢竟當時就是因為懷疑自己有精神疾病,高考才選的心理專業。
見傅沅這麼說,男人便也笑著回應:“傅醫生不要謙虛,你如此年紀輕輕,就能擁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可見能力出眾,英雄出少年啊!今日權當交個朋友,傅醫生不要有心理壓力。”
傅沅放在鍵盤上的手頓了頓,勉強擠出一抹自然的微笑:“哪裡的話?唐老板才厲害,白手起家創業,說起來,我小時候就是喝著你們家的牛奶長大的。”
年輕的醫生開始嘗試轉移話題,“孩子出院了嗎?要不要做個心理測試?”
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三張問卷表。
孩子的母親站起來說:“謝謝醫生,已經做完出院手續了,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虧了您。先前我們跑了好幾個醫院,囡囡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神經也一天天衰弱……她明明還那麼小。”
說到最後,她聲音有點哽咽了,孩子精神出了問題,做母親的無能為力,隻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辦公室的紙巾用完了,此時桌麵沒有新的。
傅沅不知道說什麼,默默從櫃子裡拿出一包新的紙巾,拆開抽了一張給她遞了過去,無聲安慰。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現在就是,太高興了。”
她有些泣不成聲,接過紙巾,在眼角輕輕洇了幾下,“打擾您這麼久了,改日再請您吃飯表達感謝。”
男人摟過妻子,輕聲拍了幾下,遞給傅沅一個歉意的眼神。
在醫院工作了也有小半年了,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患者家屬,傅沅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因為孩子已經出院,不需要再在她這裡做心理測試,傅沅便叮囑了幾句,和孩子的母親交換了微信,“我也不說其他的了,回家後多陪伴孩子,如果有問題隨時微信聯係我。”
送走了三人,傅沅揉了揉眉心,看著地上的禮品,心裡有些擔憂。
今天是一個孩子,可以笑笑說孩子不懂事,就過去了,那要是一群孩子、一群大人呢?
她心裡沒有底。
可如今知道她疑似能在夢裡救治患者,讓她冷眼旁觀,她也有點做不到,尤其是今天過後。
直到正午,集體用餐的鈴聲響起,傅沅手中兩百字的工作日誌還隻寫了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