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小區的人沒有放棄,而是成立居委會請施工隊、斷斷續續維權,近十年小區才達到入住條件。
傅沅的父母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的房間已經整理過了,床頭櫃上是一隻半人高的黑白熊貓玩偶,床上是米藍的格子被,鋪得整整齊齊,橫著的是天藍色哆啦a夢繪圖的枕頭,豎著的是水豚卡皮巴拉長條抱枕,有些醜萌醜萌。
再過去就是一個小型書架,最上麵一層是一係列心理學專業書籍,還是新的;中間層則是《百病食療全書(彩色圖解)》、《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學會吃,調理慢性病》,有翻動的痕跡。
書架正對便是書桌,桌麵一塵不染,一排排小隻的神奇寶貝手辦整齊排列在上麵,最中間的是一隻大黃電耗子。
“沅沅,吃飯了。”傅母擺放好碗筷,在客廳喊道。
“來了來了!”傅沅放下手中的解壓捏捏球,又在手辦頭上挨個摸了一摸,才轉身進入客廳。
傅父微微皺眉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傅沅遠遠瞥去,有紅有綠的,還有折線圖分析。
“今天中午在家吃,下午坐車去外婆那邊,收拾要帶的衣服,今晚住那邊。”
傅母一邊給她夾菜,一邊不放心地叮囑。
傅父坐在座位上,從雜物間拿出一小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口的量,時不時抿上那麼一點。
一時無言,大多是傅母在絮絮叨叨,問一些家常便飯,傅沅回答,一旁的傅父時不時點頭附和兩聲。
“你在醫院同事關係怎麼樣?”傅母給她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又說,“多吃點,你都餓瘦了。”
獨來獨往,和同事們大都沒什麼交集,同事大多非議自己走後門。這話傅沅自然不敢這麼說,隻說:“同事們都很熱情。”
傅母點頭:“熱情點好,你性子太冷了,要學會跟人打交道。”
見傅母又要嘮叨,傅父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老了,彆操心那麼多了。”
傅母瞪了他一眼,往他碗裡夾了一塊魚,不滿道:“這算哪門子操心多?隔壁那個姓林的,他兒子跟咱沅沅同齡,都準備結婚了,我都沒催她找個對象。”
一餐下來,幾乎一半的菜都被掃入了傅沅的胃中,傅母看得直樂嗬,暗中歸功於自己這次是學的視頻做菜,廚藝暴漲。
又在心底擔憂,是不是醫院夥食太差了,這孩子難得吃一次好的?
飯後。
東西不用收拾,直接拎著箱子走便是。傅沅簡單衝了個澡,換了一套米老鼠睡衣,神情放鬆地躺在床上,準備迎接難得的無夢睡眠。
這邊是小縣城,大部分人沒有城裡午休的習慣。
在大學,許是名校學生學習壓力大,傅沅總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噩夢,考試、實驗、論文,畢業季還有學長學姐的職場、創業、婚姻……
後麵進了醫院工作,特意租了一個清閒一點的地方,但入夢範圍擴大,尤其是最近,還會被夢境攻擊,夢裡也很難真正清閒。
倒也不是說每一個夢都會被她闖進去,而是做夢者情緒波動極大,她才會被拉進去,而這些夢往往都是噩夢。
因此,傅沅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她翻了個身,雙手環抱住水豚抱枕,準備趁在家的這段時間恢複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