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泉縣,縣衙後院,田騰正搖頭晃腦的看著一本經傳。看其入迷的神態,相比定是極其喜歡的。
“明公!明公!不好了!烏桓人來了!”
一位小吏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慌什麼!烏桓人來了就來唄!去,吩咐下去,備上酒肉,令田遇代我去勞軍。”田騰不悅的哼了一聲,袖裳一揮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不是,烏……烏桓人攻城來了!烏桓人反了!”來人喘了口氣粗氣,解釋道。
田騰聞言悚然一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臂,雙目圓睜,“你說什麼?烏桓人反了?!你確定是來攻城的不是來劫掠那些賤民的?!”
“明公!如此事情我怎麼會弄錯!烏桓人確實反了!”小吏焦急道。
“快,去請柳縣尉,另外派人向襄平求救,讓太守趕快發兵救援!”
田騰畢竟是世家大族出身,慌亂之間也不失了分寸,立刻開始下令安排道。
“明公!柳縣尉早上就出城巡視防務去了,不在城中!田遇等五位營司馬都在城牆上等著明公去主持大局呢!”
“啊?城牆?”田騰聞言臉上露出一縷難色,有些遲疑的說道。
小吏見狀頓時解釋道:“烏桓人並不多,隻有千餘騎!”
聞言,田騰臉色這才恢複正常,咳嗽一聲,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恢複了剛才從容淡定的神色。
“走,隨我上城牆!區區烏桓雜胡,竟敢背叛我大漢,讓他們領略一下什麼叫煌煌天威!”一改剛才窘迫,田騰開始慷慨激昂起來。
小吏屈身跟在身後,聞言不由的撇了撇嘴,露出一絲不屑,嘴上卻說道:“有明公坐鎮,定叫那些膽大包天的叛漢雜胡死無葬身之地!”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城牆之上。
全城的軍隊都已經集結在城牆之上,正門處,五個營司馬正聚集在一塊商議著,見田騰前來,慌忙都來行禮。
“敵情如何?現在是什麼情況?”田騰一揮手,示意免了行禮,連忙問道。
五位營司馬對視一眼,麵露尷尬之色,其中一名硬著頭皮回複到:“啟稟縣尊,目前烏桓叛騎還在城外盤旋,遲遲不肯離開!”
田騰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據說烏桓叛騎隻有千餘騎?為何不主動出擊擊潰來敵?”
“這……”五名營司馬對視一眼,呐呐不言。
“廢物!一群廢物!區區千餘叛騎,竟然將你們一萬精兵嚇得城都不敢出!要你們何用?”田騰大怒,指著五名營司馬大罵道。
五名營司馬臉色漲的通紅,卻無一人敢出聲言戰。
“曹步,去,你帶人會一會烏桓人!”田騰見狀開始點將。
“啊?”
被點名的那名營司馬頓時麵無血色,兩股戰戰,結結巴巴的說道:“縣……縣尊,卑職……卑職最近偶感風寒,實在……實在不能出戰,還請縣尊體諒。”
田騰強忍怒氣,麵色陰沉的看向另一位營司馬,“魏文!你去!”
“明公明鑒,卑職前幾日巡視防務時不慎墜馬,至今傷勢未複,實在不能出戰!”魏文倒中氣十足,他確實前幾天摔傷了,但卻不是巡視防務,而是外出狩獵時受傷的。
田騰暗道糟糕,都被這幫飯桶氣糊塗了,點了個傷號。繼而轉身看向第三位營司馬,“牛舒,想必你無病無災吧!”
田騰說的時候語氣深寒,提著手中配劍,大有膽敢拒絕就暴起殺人的意思!
“卑職,卑職願率兵前去征討烏桓叛騎!”被點到的牛舒一咬牙,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其餘兩個營司馬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好好好,牛司馬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梁,此戰我定為你向朝廷請功!”
“謝……謝過縣尊!”牛舒一抱拳,臉上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陣喧嘩過後,牛舒帶領一營兵馬出城了。
兩千人的隊伍,兵甲還算精良,但軍陣就不行了,鬆鬆垮跨,宛若烏合之眾!
士卒士氣也相當低迷,哭喪著臉,一副要上刑場的架勢。
也不怪士卒如此,就是作為領軍將領的牛舒都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將且如此,士卒當然也無戰心了。
軍陣前行不足百丈,任憑牛舒怎麼催促,士卒都不願前進了!
牛舒無奈,隻能這樣僵持著。
此時,對麵的“烏桓叛騎”突然動了。之前烏桓騎兵隻是在城外盤旋,做攻城狀,卻一直沒有實際行動,現在卻突然向著牛舒軍開始衝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