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急忙跑過去,一番折騰之後,可能是【生命獻祭】的效果猶在,這次沒過多久博科巴特就醒了過來。
“立刻將百人長以上的軍官召集過來,我有事要吩咐!”睜開雙眼,博科巴特立刻出聲道。
博科裡仝和祭司對視一眼,然後立刻下令召集族人議事。他們使用【生命獻祭】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博科巴特在這危急關頭出個主意,幫助邑落渡過難關,現在當然要積極配合。
不到兩分鐘,需要召集的人手就齊聚一堂,顯然之前裡仝就已經準備好了。
環視一圈,博科巴特痛苦的發現很多熟人不見了。不言而喻,這些人不是戰死就是被俘了。
強忍悲戚,博科巴特端正了身子,沉聲說道:“我決定,向納多氏投降!”
此言一出,整個帳篷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而後又是一陣喧嘩!
“頭人,你說什麼胡話?我們怎麼可能向納多氏那些雜種投降?”
一名千人長強忍怒氣,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問道。
“坐下,肅靜!”旁邊的裡仝大喝一聲,製止了大帳中的混亂。
“我要死了。”
帳中諸人麵色各異,有人麵露悲切,有人麵無表情,甚至還有少數人有竊喜之色。唯獨沒有意外與驚訝,顯然這個消息他們早就知道了。
博科巴特將眾人表情儘收眼底,卻也沒興致去理會,繼續說道:“我死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不等諸人回答,博科巴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們和納多氏已經勢成水火,之前有我,還有四千勇士,這樣還不是納多氏的對手,我一旦故去,邑落之中人心不穩,納多氏趁勢來攻,你們如何低檔的住?”
“博科氏沒有孬種!”之前那名千人長猶自不服氣的頂撞一句。
博科巴特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繼續說道:“之前鈳壑氏的偲戶偷襲了我,甚至還汙蔑我勾結納多氏陷害鈳壑氏的勇士,以鈳壑氏頭人閶黃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閶黃性格暴虐無度,嗜殺殘忍,我們的族人落到他手裡,就是做奴隸都不可得!”
“那我們也不用投奔納多氏!我們博科氏和納多氏是世仇,投奔納多氏能會有好下場?”
還是那名千夫長,他的問題也是帳中大部分人的心聲,對於投靠納多氏,大部分都心存芥蒂,畢竟多年與納多氏廝殺,互相之間的仇怨早就算不清了。
“愚蠢!不投靠納多氏,我們還有誰可以依靠?!”博科巴特怒視了千夫長一眼,厲聲問道。
“我們可以投靠……”說道一半,千夫長頓時卡殼了。仔細一考慮,博科氏還真沒有好的投奔對象。
鈳壑氏是頡鼓部中有望挑戰小帥之位的大邑落,尋常邑落可沒有膽子敢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接納博科氏。
少數幾個有資格的邑落即使不怕鈳壑氏的報複,願意接納博科氏。但是路程太遠,遷徙途中肯定會受到鈳壑氏的襲擊。到時候一場混戰打下來,博科氏不知道還有幾人能順利完成遷徙呢。
“那我們也不能投奔納多氏啊!納多氏就敢冒著得罪鈳壑氏的風險接納我們?”千夫長猶不死心,再次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是啊,其他大族害怕鈳壑氏報複,不敢接納博科氏,納多氏憑什麼不怕?
“他不怕!”這次是旁邊的裡仝出生了。
“彆忘了,鈳壑氏的兩百精銳是納多氏消滅的,他們已經徹底將鈳壑氏得罪死了,豈會因為這點不敢接納我們?”裡仝在旁邊沉聲解釋道。
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確實,人都殺了,早就得罪死了,再得罪又能怎麼樣?
“納多氏會接納我們嗎?畢竟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千人長還在反對,但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堅定了。
“會的,我們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我了解納多蘭德那個老家夥。你們隻要真心去投奔,他現在一定會以極高的禮遇來對待你們,畢竟他也急需人口補充實力,以此抵擋鈳壑氏的報複。”
“不對啊,這樣算來,納多氏豈不是也成了鈳壑氏的死敵?我們投奔了納多氏,最後不還得被鈳壑氏征討嗎?”
千人長聞言頓時反映了過來,這不投奔納多氏要被鈳壑氏報複,投奔之後還是被報複,這有什麼區彆啊!
“十天之前,你想過我們會被納多氏滅族嗎?”
千人長頓時沉默了,十天前正是博科氏意氣風發要吞並納多氏的時候,怎麼會想到被納多氏消滅。奈何世事無常,這才幾天時間,形勢已經逆轉到這種地步了。
“您是說,納多氏能擊敗鈳壑氏?”千人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