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張鶴予看著她,“你為什麼難過?”
她神情茫然了片刻,看向他時,四目相對,心跳驀然加快。
張鶴予臉上一如既往的冷,但江詞還是從中看出了些不同,至少,他那雙眼睛,並沒有厭惡自己。
“在兩個多小時前,我外婆進醫院了。”江詞說,“我從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不能沒有外婆。”
她的生命中,沒有父母的陪伴,隻有那個一心隻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外婆。
張鶴予喉嚨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心臟像是被針刺了似的,發疼。
沉默了幾秒,他淡聲,“江詞,這個世界上永存愛意,你離不開外婆,同樣的,外婆也離不開你。”
江詞收拾了幾件衣服,把門鎖好後才離開家裡。
“張鶴予。”江詞的心情已經好多了,揚唇笑了笑,“謝謝你。”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江詞的道謝,隻是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江詞要去醫院那邊陪外婆,她側首,順著少年冷白的胳膊肘往上看,“你不回去嗎?”
“送你。”張鶴予瞥了眼她,淡聲說:“免得又像之前那樣。”
想了想,他又補了句:“哭得心煩。”
江詞彎唇笑著,她大概知道,張鶴予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到了醫院門口,江詞溫聲說:“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張鶴予還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動作,抬了抬下巴,示意讓她進去。
江詞明白了他的意思,順著他的意往醫院裡走。
看著小姑娘消失的背影,張鶴予抿唇,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跟打火機。
伴隨著“哢嚓”一聲,火光燃起,叼在嘴裡的煙被點燃。
他沒想過今晚的發展會如此。
愛因有差彆而厚重,因坎坷而堅韌。
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在平日裡總能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他心疼江詞。
同時,也有一個想法浮現。
想走近她,了解她。
江詞回到病房裡,外婆還沒醒,她倒了一杯水用棉簽蘸了些水,給外婆潤唇。
她隻希望外婆能好好的。
想了想,江詞又折騰去了一趟石醫生的辦公室裡,想要了解更多關於病情的問題。
明天是周五,估計是回不了學校了,江詞提前跟莫炳佑說明情況請了一天假。
與此同時,張鶴予從車裡下來,徑直走向一家名叫oon的清吧。
他走到303包廂門前,剛好碰上從裡麵出來的樊勉。
“呀,咱們予哥回來了啊!”樊勉拉開門衝著裡麵的那群人喊了聲。
“予哥,你的懲罰完成了沒?”虎子傻乎乎的笑著調侃問道。
張鶴予掀起眼皮,瞥了眼,邁著步子走到沙發的角落裡,“嗯。”
“你送蛋糕的對象是誰啊?”黃毛一臉八卦,“哪個妹子啊?”
霍臣肆嘖了聲,懟了他一嘴,“媽耶,你一個大老男人咋這麼八卦!”
“你懂啥!你敢說你不好奇?!”黃毛撇嘴,“就一句話,你們不好奇麼!”
“不得不說,”霍臣肆把目光轉移到身旁的張鶴予,“我確實好奇。”
“去你的。”黃毛笑罵道,“滾犢子。”
一直在這群人之中的話題中心人物一句話都沒說,聽著他們吵吵鬨鬨也沒有像平日裡不耐煩的懟他們讓他們安靜點。
“阿予,說真的。”霍臣肆瞥了眼他,“你把蛋糕給誰了?”
張鶴予覷他一眼,指尖有節奏地敲著手裡的玻璃杯外側,“少管,滾遠點。”
霍臣肆早就習慣他嘴碎,“不是,不對啊,最近也沒見你跟哪個女孩子有交集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在學校裡他們幾個天天混在一塊,確實沒見張鶴予跟哪個女孩子有接觸。
霍臣肆試探性地問了句:“不會是我女神江詞吧?”
江詞。
張鶴予敲著玻璃杯外側的手指頓了下,這點小動作沒有逃過霍臣肆犀利的眼眸,嘴角噙著笑,“還真是啊?”
張鶴予睨了他一眼,答案顯而易見,不置可否。
“臥槽,不是!臥槽!”霍臣肆一連說了兩句臥槽,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
張鶴予懶得跟他降智聊天,跟霍臣肆聊天太費勁,索性就沒搭理他。
“小樣。”霍臣肆想起一開始見到江詞的時候,他問了張鶴予一句看上了嗎,結果某人反倒來損了他。
翌日一早。
江詞沒有回學校,要不是上課的時候莫炳佑提了一嘴,張鶴予也不知道她請假了。
張鶴予也沒什麼興致聽課,從桌肚裡取出手機低頭看了眼,捋了捋頭發,猶豫半天,還是點開了那個草莓熊頭像的聊天界麵。
【張鶴予:請假了?】
【江詞:嗯,外婆剛醒沒多久。】
他盯著江詞回的那條信息看了好一會兒,又放回桌肚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