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半會還不熟悉腳蹼，總是下意識按照從前的習慣擺腿，有時候非但不能前進，反而原地不動。
菲曉曉看他們玩得開心，心動地對陳珂道“我們也試試潛水吧？”
陳珂抹了一下細長的脖頸，上麵不知是跑出來的汗，還是海水。
“你先試試，如果有問題，我把你拉起來。”她說。
“好！”
菲曉曉小心翼翼趴在海麵上，確保呼吸管口子在海麵上，胸口怦怦跳，非常緊張。
她一動不敢動，依靠救生衣的浮力飄在海麵上，通過呼吸管大口呼吸。
過了一會兒，她雙腿輕輕放下，便跪在了水底。
她取下呼吸管，抬起麵鏡，也分不清是用鼻子，還是用嘴，反正憋氣了很久似的使勁呼吸著。
平穩氣息後，她激動地看向陳珂“珂珂，我你笑什麼？”
“——”陳珂笑得發不出聲音，“你剛才好像遇難的浮屍，哈哈哈哈！”
菲曉曉撲過去，抱住陳珂細嫩的腿，陳珂一屁股坐在海水裡。
沙子沒怎麼樣她，屁股撞擊海麵反而有點疼。
兩人鬨了一陣，輪到陳珂嘗試浮潛，菲曉曉覺得僵硬的身體一動不動，確實挺像遇難的浮屍。
不久，蘇晴三人回到岸邊。
“稍稍習慣了吧？”蘇晴笑著問，顧然沒追上他，“接下來我帶你們去水稍微深一些的地方去浮潛。”
“那我帶顧然去撿海螺、撈海膽。”何傾顏立馬跟著道。
這個分配很合理。
雖然不管從安全，還是感情上，顧然都更想和蘇晴一起浮潛，但實際上，蘇晴一個人指導兩個人已經夠忙了。
而他，初學乍練，幫不上忙。
“好啊！”他對撿海螺、撈海膽也很感興趣。
何傾顏主動拉住他的手，往稍遠一些的地方去了。
剛一下水，就看見一片片的珊瑚。
一大群色彩繽紛的熱帶魚在珊瑚間徘徊，像是蝦兵蝦將傾巢出動，要對抗侵犯領地的兩人。
水其實不深，身體飄在海麵上，伸伸手就能觸摸到珊瑚。
有些地方甚至要縮起手臂，防止碰到這些需要保護的生物。
顧然正看得出神，手忽然被何傾顏拉了一下。
兩人對視，然後何傾顏指向一處水底，顧然看去，是一隻海螺。
他正要去拿，手背被何傾顏拍開。
“嗚嗚嗚！”
勉強能聽到，似乎是寄居蟹
“嗚嗚嗚（不能吃）？”他問。
何傾顏搖晃食指，不知道是不能吃，還是不好吃。
她鬆開顧然的手，獨自往前遊去，纖細的腰肢輕輕扭動，在水中如美人魚般優美流暢。
顧然真想伸手輕輕撫摸這條美人魚，感受當她從掌心遊走時，肌膚與手掌摩擦的觸感。
“嗚！”何傾顏對他招手。
顧然遊過去，她又拉住顧然的手，指著海底一處。
一隻螺，特征明顯，顧然一眼就認出這是《無人島攻略手冊》上記載的牛眼螺，在可食用的那一頁。
他伸手去拿，結果又被何傾顏拍開。
顧然不解地看著她。
何傾顏彈出小指，又用拇指掐去大半截，然後又指了指顧然。
什麼意思？和他一樣小？是指年齡吧？
儘管戴著麵鏡、含著呼吸管，可何傾顏依然一臉促狹，顯然不是指年齡。
這誰能忍？
顧然伸手就捏住何傾顏的耳朵，輕輕往外一扯。
“嗚！”何傾顏更不能忍，身體一滾，滾到顧然身下，雙手五指蜘蛛腿似的，朝他腰上襲來。
顧然最怕癢，看見她舞動的十指，他下意識撤回手，試圖抵擋。
但海水滑溜溜的，何傾顏的水感又非常好，再搭配輕躁狂神經質般的反應速度，輕而易舉被她撓到了。
顧然立馬跟蝦一樣蜷縮肩膀。
“嗚嗚！”他開始逃跑。
這種關鍵時刻，他還很清醒，第一，絕不直接踩踏珊瑚，維護海洋；二，不往深海去，而是返回陸地。
到了陸地，何傾顏這隻美人魚，在他手裡就是一隻海螺，想煮、想烤、想蒸，怎麼擺弄都隨意。
何傾顏也知道，自己必須在顧然遊出珊瑚區之前，用撓撓癢讓他全身無力。
顧然發力先走，他人走了，但腳蹼被何傾顏抓住了。
“嗚（靠！）”
何傾顏手法熟練，脫掉他的腳蹼，然後，手指如寄居蟹輕柔的小蟹腿似的，撓他的腳心。
這一下子，顧然像是皮皮蝦掉在油鍋上，隻能最後蹦躂那麼兩三下了。
何傾顏再一拉他的腿，把顧然往後，讓自己往前。
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她直接用雙腿纏住顧然的身體，海底八爪魚似的。
她用雙腿固定身體，雙手乾活，在顧然側腹使勁地撓著，又輕又快。
呼吸管不習慣、單腳穿著腳蹼、不敢碰海底的珊瑚、身體怕癢，顧然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占！
等他掙紮著遊出珊瑚區，幾乎已經休克了，直接被何傾顏這個弱女子翻身坐在了海底。
幸好海水不深，呼吸管還在海麵以外，他躺在海底也沒事。
何傾顏騎著他，時不時在他腰上輕點一下，顧然便抽搐似的抖動一下。
他的力氣和反應，已經不足以擋住這過家家程度的攻擊。
最可氣的是，每當他呼吸稍微均勻，力氣稍微恢複時，何傾顏又使勁撓，把他的力氣全撓光。
顧然覺得自己可能是超級地球人，所以撓癢癢對他有四倍攻擊，就像賽亞人被抓尾巴就受不了——他是這麼安慰自己，平衡自己心態的。
他沒了力氣，何傾顏也不怎麼動了。
兩人都不動，顧然才意識不妙，何傾顏穿著泳衣，圓潤飽滿的臀部坐在他腹部。
血開始熱了。
他趕緊翻身，試圖在血液沸騰起來之前，立即結束鬨劇。
可他一動，何傾顏以為他要反抗，又故技重施。
顧然對撓癢癢是真的沒辦法。
這次除了感覺全身癢以外，他還有一部分心思被迫放在腹部。
扭打著，顧然便有了反應。
他要擋住對方的攻擊，何傾顏用雙腿纏住他的同時，繞開他的雙手，對他的腰進行攻擊。
扭著扭著，便有了反應，他便越是掙紮，他越掙紮，何傾顏越是要撓他癢癢。
不久，顧然不敢動了。
一點都不敢。
他想讓何傾顏意識到現在是什麼狀況，兩人已經不是嬉戲，何況蘇晴、陳珂、菲曉曉就在附近。
顧然投降似的舉起雙手。
他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旦做出什麼誤會的舉止，又被何傾顏當成反抗。
可是，何傾顏還是動了起來。
她沒使用雙手，腰肢似乎被浪潮席卷推動一般，前後扭動著。
顧然連忙箍住她的細腰，何傾顏這次反而沒反應過來擋住他的雙手，似乎在浪潮中溺水了一般。
可當顧然雙手放在她腰上時，已經來不及了。
強烈的衝擊下，他的雙手反而死死按住何傾顏。
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都不存在了，所有的聲音消失無蹤，他隻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以及耳廓裡海水的嗡鳴。
浪潮緩緩褪去，兩人劇烈呼吸著。
何傾顏微眯著美眸，雙手撐在顧然胸口，無力地彎著腰。
呼吸器早被她吐出來，雙唇紅潤，輕輕喘氣。
顧然呼吸管也噴吐著炙熱的呼吸。
她感受著那股暖意，一時間陷入癡迷，忽然，一線唾沫從她微微張開的嘴唇滴落。
等她伸手，已經來不及，唾液掉落在顧然的呼吸管裡。
何傾顏回過神，她麵色微紅，浪漫的黑發濡濕。
她用手背抵著嘴角，輕咬著下唇，有些羞澀，又有莫名的衝動和興奮。
“咳！咳！”水底傳來幾聲悶悶的咳嗽。
她全身一個激靈，身體竟然又抖了一下。
顧然趁機將她掀翻，他不敢露頭，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白色霧狀粘液，遊向遠處。
何傾顏坐在清澈的海水中，雙手撐在身後，看著他倉皇遊向遠處。
她微微一笑，一陣愜意和舒暢。
何傾顏又把視線轉向另外三個人，菲曉曉似乎嗆水了，蘇晴托著她的下巴，陳珂幫忙拍背。
不會遊泳的新手來海裡，三人都不敢分神。
海浪輕輕浮動，猶如按摩，令人感覺舒適。
“嗯？”何傾顏拿起自己的一縷黑發，黑發中間，沾了一團粘液。
她臉色一沉，下意識想喊顧然過來，臭罵他一頓，汙染海洋環境就算了，竟然還弄臟她的頭發，雖然這事和他沒直接關係，是海水的緣故。
可她看了一眼蘇晴她們，隻能將這聲怒罵和這口氣忍下去。
何傾顏左手拿著秀發，在海裡蕩了蕩。
“還挺黏！”
沒辦法，她伸出右手的食指與拇指，從上至下，擠壓最後一點牙膏似的，將那縷秀發捋直了。
然後，甩動右手。
“啪！”海麵發出一聲輕響。
確認隻有這一點，她也謹慎地遠離這片海域。
(本章完)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