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處男嗎?”
“我是啊。”
王怡雙手一攤,無需多言。
她笑著看了一眼顧然,道“有什麼好害羞的,現在社會是開放,但二十多歲的處男處女,遠比想象中要多。”
“多嗎?”
“多!”
“多少?”
“比垃圾桶裡的飲料罐還要多。”
“您怎麼知道這些的?”
“用上敬語了。”王怡微笑著點點頭,“我一位朋友開婚介所的,很多人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在婚介所這麼登記,不就等同於‘處男’、‘處女’嗎?”
“受教了。王姨,你在相親?”
王怡微笑。
“不會登記的也是‘沒談過戀愛’吧?您不用焦慮,更不用擔心,我以男性尊嚴擔保,大多數男性看到這一條,隻會開心,您完全有資格要更多的彩禮!”
“看來顧醫生您的耳朵不好,我說的是有一位朋友開婚介所,不是我去婚介所。”
“我是心理”
“嗯?”
“我耳朵不好。”
看著王怡的背影,被威脅的顧然真想用【大魔法】拿捏她,不過這也隻是開玩笑似的想象。
除了治病救人、學術研究、夫妻生活,他絕對不會使用【大魔法】。
【丘比特之箭】就無所謂了。
顧然對著王怡的背影,全神貫注。
【王怡】
【好感度69】
【對顧然的看法帥哥、處男、小了點、腰細臀翹力氣大】
再次批評謝惜雅同學。
不過,69點啊,這個數值,可以談戀愛了,當然,必須不在乎兩人相差十歲這點。
有時候就算感情到了,因為某些因素,比如說年齡、經曆,也沒辦法成為戀人。
對於王怡的好感度,顧然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大驚小怪,這些天觀察下來,就沒有對他低的。
連美少女媽媽都有70。
其實不需要【丘比特之箭】,也能看出王怡對他的好感度不低,畢竟能和他聊剛才那些內容。
現實不是遊戲,可有些話題、態度,確實像遊戲一樣,需要達到一定好感度才能解鎖。
顧然伸了懶腰,走進護士站,打算在這裡值班。
工作時間,除了深更半夜,護士們餓了,偷偷分享零食的聲音,就沒有其他動靜。
到了十二點,顧然巡視一圈,回來打了聲招呼。
“我去睡了,有事叫我。”
“好的,顧醫生。”
蘇晴她們去了員工宿舍,顧然懶得跑,外麵風大雨大,他直接在會議室找了一張可移動病床,就這麼睡了。
半夜,他被搖醒了。
是王佳佳護士。
“顧醫生,201病房的唐明先生不見了!”
顧然掀開充當被子的白大褂,一邊穿鞋,一邊問“看過監控了嗎?”
“中途台風加強斷電了,發電機隔了一段時間才開始供電!”王佳佳儘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依舊難掩著急的語氣。
顧然走出去兩步,回頭又拿過床上的白大褂,像是將軍披甲上陣般穿在身上,快步往外走去。
護士站隻有男男女護士,她不停地聯絡著。
“有消息了嗎?”顧然問。
“沒有。”男男女護士擔心地搖搖頭。
“療養樓都找過了?”
“王姐、李姐她們在找,董哥和林濤去外麵找了,現在在醫院的所有人都在找!”
“還有哪裡沒人?”
“{靜海}所有地方都有人去!”
多一個人或許沒用,但顧然還是衝了出去。
“顧醫生!”王佳佳喊。
“有消息給我電話!”顧然打開門,轟的一下,狂風暴雨差點將他又推回室內。
王佳佳下意識抬手擋在臉部,身體前傾,才能壓住身體,不至於摔倒。
狂風忽然消失,她放下手望去,除了門口更濃厚的水漬外,已經不見顧然的身影。
顧然踏進狂風暴雨中,猛然頓住腳。
{療養樓}的門口,既有台階,也有方便輪椅出入的斜坡,都不高,可眼前竟然是一處汪洋大海。
原來是夢!
顧然這才醒悟過來。
在這夜色的掩護下,夢境與現實之間,竟然一點隔閡也沒有,輕鬆就跨越過去。
既然是夢,顧然便不急了。
他頂著狂風與驟雨,看了一眼汪洋大海,便又轉身回去。
“顧醫生!”王佳佳急忙跑過來。
“聯係院長和蘇醫生她們,就說我找她們,讓她們立馬過來。”顧然抹去臉上的水。
就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他像是掉進了河裡。
如果他猜的沒錯,拔河老頭聽著雨水聲入睡,在夢裡犯病了,以為自己可以借著水遊到天上。
是把他帶回來,還是送他上天?
可屋外是茫茫大海,怎麼找到他都是一個難題!
王佳佳打完電話,給顧然拿來毛巾。
“顧醫生,你發現什麼了嗎?”她不安地問。
顧然輕輕搖頭,沒解釋,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思索沉吟。
王佳佳她們這些非清醒夢者也在夢裡,這個夢可能隻是普通的清醒夢?
是他自己聽著雨聲,又因為總是想著病人,才有這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夢?
可不管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隻要涉及到病人,必須全力以赴。
“顧然!”門被推開,莊靜她們穿著雨衣走進來。
走進屋內,有那麼短暫的片刻,從她們身上流淌下的雨水,讓人覺得她們頭頂還有一片雨雲。
顧然站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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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三日,周三,夜·靜海
王佳佳此女,不可小瞧。
不過從我剛來{靜海},她就敢大膽跟在我身邊,已經證明她並不如外麵那麼“害羞乖巧”。
很有趣的女孩子。
被說是處男了,我偽裝得這麼像嗎?沒錯,我是偽裝的。
真的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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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九月二十四日,周四,深夜·靜海
奇怪的黑龍夢。
唐明老頭明明想拔河去天上,卻被卷入大海旋渦深處。
(以上為事後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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