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安靜的要死,可是張昊天卻感到一陣陣嘈雜聲在他的腦中不斷的響起,那些聲音似乎在這個狹小的房間中不斷回響著,張昊天想將那道緊鎖著的門敲碎,逃出去。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了。
在經曆了祭壇發生的一切後,張昊天被家裡人帶回張家中,被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房間裡頭。仍舊是軟禁,可是這一次張昊天的心境卻有了完全的變化。
房間四周的牆壁拚命地向著張昊天壓過來,整個空間幽閉得讓張昊天窒息,曾經安心的家已經是時刻準備著吞噬掉他的饑餓猛獸。不斷在張昊天心裡響起的隻有離開的念頭。
“我想出去!爹,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求你了,爹。”張昊天感覺自己在不離開此處就無法再度呼吸。可無論他怎麼呼喚,張海也不會聽到的,因為他根本不在此處。
外麵隻是站著兩個看守他的人,而他們是不會理會自己任何的呼喚的。張昊天拚命捶打木門的手漸漸放輕,然後無力地跪倒在門前,他什麼也做不到,軟弱到連想逃離這個家都做不到。
張昊天從口袋中摸出那僅有的幾張龍文符,呆呆地看著它們,自己想了無數個辦法,可是就是沒有辦法利用它逃離這裡,隻有他一個人實在是太難做到了,而他所會那幾個龍文符符術根本無法幫助他逃離。
老師所說的那個人究竟何時才會來帶他走,張昊天實在是難以等待。
張昊天有些泄氣,絕望地抬頭望向了門上紙窗上的剪影,明明是兩個看守,現在剪影卻變成了三人。誰?那個人是誰?
“你誰,這裡不允許進入!”
“等等,張侃。我沒有在張家看到過這個人——”
張昊天聽到了兩聲悶響,然後紙窗上的三個剪影倒下去兩個,隻剩下一個剪影,張昊天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在向他逼近一樣。
明明不速之客應該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才對,可是他卻本能畏懼著,似乎外麵站著的是無法抗拒又不願接受的命運。
張昊天聽到了鑰匙的響聲,那個不速之客將看守的鑰匙取了過來,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無比的清晰,張昊天不斷地向後退,驚恐看著黑影,明明門快要如他所願的那般打開了,但是他絲毫不覺得開心。
“怎麼就不會防著我用棍子呢,不是所有人都會直接用符術的好嗎?張家的看守看來也不行呢。”門被打開了,怎麼會是他,張昊天從來沒有想到來接他的會是這個人,張昊天一直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敵是友,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那個神秘的田灝。
田灝鬆開手中的門鎖,門鎖砸在地板,發出的悶響讓張昊天縮了一下脖子。田灝一看到張昊天這幅懼怕著他的樣子,原本笑眯眯調侃著看守的表情一下變色了,似乎對張昊天深深地厭惡著。
即使張昊天隻有十一歲,可是這種明顯對他不懷好意的表情他還是可以察覺到的,身體向後縮了縮,死死地將僅有的龍文符抱在胸前,上一次在獸靈塔身上的龍文符全部被眼前這家夥奪走的事張昊天還是沒有忘記。
“嗤,”田灝冷笑了一聲,“抱那麼緊也沒用,我想拿走的話,你也攔不了我。而且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幾張小小的龍文符。”
田灝回頭看了一眼外麵,凝視暈倒在的兩個看守繼續對張昊天說道:“你不是想逃離張家嗎?,張水讓我幫你逃出來,看在他的情麵上我就答應了。”
“張水?”張昊天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三水的本名,但是心裡還是大概可以從這個名字中猜出來的田灝說的可能是他的老師三水。
田灝猛地扭頭盯著張昊天,似乎因張昊天不知道三水本名而難以置信:“三水!你老師的本名,你現在都還不知道嗎?張家那些人沒有或多或少說漏過嘴嗎?我原本以為你還算聰明的。”
“唉?”張昊天一臉不敢相信,這田灝居然會對他有這般評價。
田灝走到張昊天跟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敲了幾下張昊天的腦袋:“還愣著乾嘛?機不可失,不想走了?”
“想,我想!”說到底張昊天內心還是渴求著可以走出去的,這個家現在給他的隻有無處不在的壓迫感,現在的他隻想逃離這個儘是夢魘的地方,“可是,你為什麼答應老師要幫我?”
田灝有些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我剛剛好像是說了吧,看在張水的情麵上,你不是他學生嗎?”
“嗯。”張昊天隻敢點點頭,麵對田灝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張昊天大氣都不敢喘。
“那好,仔細聽清楚了,你先到去張翟苗的房間去,躲好,沒有人會去那裡找你的。然後等我的信號,我會去啟動張家的囚籠大陣,大陣啟動的時候動靜會很大的,你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大門那邊跑過去。”
“可是大陣開啟我怎麼離開?”張昊天問。
田灝繼續解釋:“囚籠大陣開啟的時候,無論是蛇蟲鼠蟻都沒有辦法進入張家,但是大陣是雙向的,內部的人也沒有辦法離開,利用這一點就可以困住那些想抓住你的人,而你可以輕鬆逃出去。”
“你沒回答我呀,怎麼出去,大陣不是啟動了嗎?囚籠大陣不是內部的人也無法離開嗎?”張昊天一時間還沒有明白田灝的想法。
“你覺得我故意泄露一個龍文符術的符咒給你是乾什麼用的,你自己不也用它越過了獸靈塔的結界嗎?”田灝白了張昊天一眼。
原來那個金龍身的符咒是他故意念給自己聽的嗎?張昊天這才明白過來,說不定自己修習龍文符術也在這個人的算計之中。
“金龍身連這樣龐大的陣術都可以……”張昊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的龍文符。
田灝有些不耐煩,直接拽起張昊天的衣襟,直接將張昊天整個人拽了起來:“好了好了,彆那麼多廢話,沒有時間給你浪費,說到底還是要靠你自己一個人離開,我能幫你的就隻有開囚籠大陣。”
……
與張昊天正式開始逃離張家差不多的時間,在另一個顯赫的家族下八家之一的兒家中,也上演著相似的劇本。
兒言穀的房間沒有人看守,但房門上加的鎖卻要牢固許多。兒言穀房間外麵傳來了哢嚓作響的開鎖聲,與田灝的暴力開鎖不一樣,這邊顯然技術含量高了許多。
沒幾下,那道鎖便被打開了,鐵鎖被扔到了地上,來者推門而入,一入門便用相當輕浮的語氣喚了一聲兒言穀的名字。
“言穀小子,我來找你啦。”
探頭而入的人滿臉絡腮胡,踏入房中的腳上穿著的是一雙草編涼拖。這幅打扮的正是在春綠山穀的木橋上與兒言穀搭過話的蘇立棣,他一邊輕聲呼喚著兒言穀的名字,一邊躡手躡腳地走入兒言穀的房間。他四下打量房間卻沒有看到兒言穀的半絲蹤跡。
“怪了去,明明打聽到他是被鎖在自己的房間裡麵的,為什麼人會不在這裡呢?嗯?”
眼細的蘇立棣似乎發現了什麼,走到衣櫃旁邊停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輕易地便打開了兒言穀偷偷做出來的秘道暗門。
蘇立棣看到秘道的那一瞬表情瞬間就變得精彩起來:“暗門,沒想到那小家夥那麼狡猾,唉,三水真是白擔心他了,不,這個秘道隻不過是離開這個房間的,兒家現在守衛森嚴,他一小屁孩應該還沒有能力從兒家逃離,肯定還在兒家中。這下子要去哪找他呢,還真是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