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棣的話一下子澆滅兒言穀的熱情,他原以為蘇立棣會答應他的,沒想到蘇立棣會說現在還不是教他傀儡術的時候。
“為什麼?”兒言穀急著追問,焦慮在追趕著他。
“我不喜歡兒家,因為師父他是被你們兒家所拋棄的,我替他老人家感到不平。你自始至終都是兒家的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小言穀。”蘇立棣的聲音低沉下去,已經逝去的兒千機讓他無法輕易認同來自兒家的人。
“我……”兒言穀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讓蘇立棣承諾。
“我又沒說不教你,瞧你的臉色難看的。想要學習傀儡術,那就證明給我看你有那個資格。當年我憑著青城宗入口的一絲違和而找到了師父隱居的山洞,你隻需要將我當年所做的再做一遍,找到師父當年隱居的山洞,我便教你傀儡術。你能做到嗎?小言穀。”蘇立棣一改平時的輕浮,凝重地看著兒言穀的雙眼。
兒言穀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我會做到的,我已經走到這裡,絕不會回頭。”
那麼一個小孩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總會覺得有些氣勢不足,可是蘇立棣能夠中兒言穀的眼中看到他的那份堅決,蘇立棣很喜歡這個眼神。
“那我就送一個提示給你吧,石上蓮開,好好記住。”蘇立棣轉身往春綠山穀走了回去,留給兒言穀的是他留下的話還有他有些落寞的背影。
“是的。”兒言穀朝離去的蘇立棣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三味醫館的後院,因為後院的積雪,這裡沒有和往常一般擺滿晾曬的藥材。
張昊天和王兆兩人一同坐在後院的長椅上,自從兩人得知三水的真相之後,相處時的氣氛都會變得怪怪。這也難怪,張昊天是三水的親侄子,王兆是三水收養的侄子,同為三水的侄子,一時間相處起來比起往時要怪上許多。
“昊天,你說三水叔他怎樣了?他帶著靈璃老師逃走的時候你不是在在場嗎?”從張昊天處聽說三水祭壇劫走師靈璃的事跡後,王兆便急於弄清楚自己叔叔的安危。
“我也不知道,那一天老師他一個人對付所有長老還有爺爺,我也不清楚他受了什麼傷,但是我覺得老師他一定還活著,老師他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符術師。”
張昊天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一日天河引雷的震撼景象,總有些什麼在他心中蠢蠢欲動一般,忍不住要用龍文符施展出來,可惜他現在已沒有龍文符在手。
“叔叔他可不是符術師,不過是一個符器師而已,不過以前倒是他吹牛皮的時候聽過,在他不能施展符術之前,他是個在符術上天賦異稟的符術師。”
“我覺得老師不是吹牛皮,也許老師說的是真的。”見過那個震撼的符術的之後,張昊天多少明白老師的實力。
“希望叔叔他一切都好吧。”現在王兆隻能這樣祈禱。
張翟苗兄妹這個時候走過後院,張翟苗一直在身後推著妹妹向前走,嘴裡還不斷說著些對張馨華承諾的話,這倒是把張昊天和王兆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好了好了,我一定會經常過來看你的,隻要師父交代我的東西練完之後,我一定找機會來看你。”這樣的話張翟苗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不能隻是這樣,你還要把大白貓帶過來陪我玩。”張馨華開始蠻不講理地提出其他的條件。
“好好好,一定帶過來,一定要記得叫他名字尾又,不然他會生氣的。”張翟苗應承著,一邊推著張馨華往前走著。
就算張馨華再怎麼提出有些過分的要求,他現在也隻能先答應她了,現在隻能儘快轉移她的注意力,少點提條件了:“快點到你的房間去看看,聽說雪姨都給你打點好了。”
看來張翟苗是想帶張馨華去客房看看,聽到兄妹倆的對話後,張昊天和王兆相視一笑,兩人心裡對於這種親人間的玩鬨其實甚是羨慕,張昊天現在已經因為立場而和姐姐關係鬨僵,而王兆自幼隻有三水一個親人,一直羨慕有著兄弟姐妹的人。
“對了,子風呢?”一想到兄弟姐妹,王兆便想起了徐子風。
“他剛剛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正如張昊天所說的那般,徐子風一個在外麵走著,他很喜歡在春綠山穀的感覺,在這裡他可以感受一份難得的寧靜。但是今日他卻無法好好靜下心來,每邁出一步,心便更煩擾一些。那日知言樹的話一直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有種至今為止從未出現過的心情在他的心中緩緩形成。
“娘,我現在還不夠強大,總有一天我會在青城宗修煉得更加強大,用任何人都無法應付的符術來替你報仇,我會讓那些家夥付出代價的。”徐子風現在臉上的表情是張昊天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陰森。
還沒有人察覺到,那個在人前顯得謙卑,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乖順孩子的徐子風已經悄然被仇恨纏繞上。
在同一時候,滔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被李示見和雪姐兩人壓在椅子上逼問著。
“滔,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在李示見的印象中滔絕對不是那種有求必應的老好人,以前在青城宗的時候拜托他一點東西都要推脫半天,更彆說他會主動收留一個孩子,李示見總覺得他有什麼企圖。
一旁的雪姐也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滔,滔很無奈地聳聳肩:“雪姐,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了,老實說你都不信任我,我很受打擊的,我跟你們說說理由總行了吧。”
“說!”李示見催促著。
“這孩子體質很特殊,那些活藥會對她產生反應,能讓所有活藥都在突破封鎖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不止這樣,我感覺不到那些毒物的敵意,理論上,這種體質隻有書麵記載,但我能確定,這孩子如果能和我一樣做一個藥師,她一定成就非凡,甚至在我之上。”
滔按捺不住自己臉上的狂喜:“示見,你見到一個在禦獸方麵天賦非凡的孩子難道就不想收他做徒弟嗎?我就是這種感情,我想收那個女孩做我的徒弟,想將我這一身的本領教給她。”
滔的話毫無疑問是出於本心的,一直在青城宗長大的他們對彼此十分了解,如此興奮的滔跟他挖到稀有藥材時一模一樣,根本不可能撒謊。而且李示見根本沒有反駁他的底氣,他又何嘗不是和滔一樣,在一眼相中張翟苗和尾又之後就產生了收張翟苗為徒的衝動呢。
“那就好,我和雪姐還怕你會有什麼企圖。既然你隻是想收她做徒弟,那就還好。”李示見和雪姐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滔當然聽出來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你們以為我會和那老家夥一樣嗎?我絕對不會做出也不會允許有人做出以人入藥這種天譴之事。”
李示見無意中踏入了滔的雷池,自知一時間無法讓滔冷靜下來,退出了滔的房間,留雪姐一人好好的安撫好滔,李示見知道這個道界中,能夠讓滔好好地冷靜下來的人就隻有雪姐。